“那我可不懂。”温妤对阿普的示弱视而不见,“到底还是他的主意,我也不能许诺保证什么。”
她想到一种可能,连高辛也许也在“钓”着阿普,尽管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可卡在阿普的咽喉上,阿普急需翻身。他不是那种会把话说断的人,态度明确地表达,分明是别有目的。
“珊珊小姐是愿意帮我吗?”阿普捕捉到她话里的松动。
温妤的食指压在唇峰,露出莫测的笑意,连高辛自己愿意拖着的事情,也不妨碍她来赚点“差价”,她虽然不懂通讯行业,可她也知道这些年技术的发展,尤其是这种大型基础建设项目。
“话也不能说太早,作为朋友,我当然是愿意帮你的。”她把话定义在“朋友”上,买卖里最忌讳“朋友”,不像一锤子买卖板上钉钉,朋友之间的交情只会剪不断,理还乱——换句话说,人情是最难欠的。
她的暗示显而易见。
但阿普也不会真傻到靠“交情”,就算是“朋友”,那也必须有诚意。“也是,珊珊小姐想必是不缺那几个钱的,我可不想用这东西脏了交情,但别的心意……你总能收下吧?”
心意?
阿普的目光落在身旁安静的弟弟巴蓬脸上,感受到两个人的注视,巴蓬也看过来。她可感受不到阿普嘴里说的“不聪明”,他的两只眼睛分明锐利如箭,高挺的鼻梁、微微下勾的鼻尖和薄薄的嘴唇使他看上去阴鸷、危险。这种威胁可不是来自于他的块头,巴蓬没有健身房那些壮汉们膨大的肌肉,由于他的个子,他甚至看起来削瘦。
“巴蓬,我的弟弟,他很安静对不对。”阿普的脚尖轻轻点在地面,她的脸上分明没有惋惜,“他的妈妈是我父亲养在外面的情人,可惜巴蓬天生就没有继承权,巴蓬患有智力发育迟缓症。”
“他看起来多少岁?二十岁?可他的认知只有十二岁的水平。”阿普在稍后提到了关键,“好在上帝给他开了一扇窗,巴蓬在打架上,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我们那个地方治安可不太好,何况我还得罪了不少人……”
作为有些天分的私生子,巴蓬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作为姐姐的助手,温妤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带着巴蓬。巴蓬是阿普的保镖和打手,即使到了奥瑞的船上,阿普也习惯性带着他。
“我想珊珊小姐应该也需要一名身手矫健的保镖。”
温妤已经感受到巴蓬的某种危险性,“他会很听话?”
“当然,珊珊小姐可以试一试。”阿普站起来,作为姐姐的她将一支玻璃酒瓶塞进温妤的手里,随后重重砸下——
砰!
玻璃花绽放在青年的额头,他的眼睛原本还保持着懵懂,玻璃渣子划破他的脸颊,可他还是毫无知觉般坐在原处,纹丝不动。温妤已经感受到力度,阿普对待他的方式,不像对待弟弟,反倒像是仇人。
可阿普对巴蓬没有仇视,她仅仅只是展示了她性格里的某些特质。
“痛吗?”
巴蓬摇摇头,他的脸颊上划开一条厘米长的口子,但除此之外,被重击的头部甚至没有淤青伤。原本温妤觉得巴蓬是一只藏起獠牙的西伯利亚狼,谁也无法保证他下一刻是否会咬断人的喉咙,但阿普证明,他只是一条被人类驯化过后的“狗”。
“你瞧,巴蓬是很听话的。”阿普松开手。
温妤问:“我能摸一摸吗?”
“当然可以,他不会伤到你的,只要给他下达指令,巴蓬就会完成。”
于是温妤微微前倾身体,伸出手指,触碰他被砸中的前额,仅仅是皮肤有些泛红。她拨开那些玻璃渣子,压在皮肤上,整个过程,巴蓬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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