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海继续讲:“过了半年,听说池老重病,那时候方进高升,我如愿坐上了他局长的位置,我因对老人怀着愧疚,前去看望过他,真正的可怜啊,一个大家族,一夕间崩塌,听说他的学生从国外回来亲身照顾着,那时候他已不大会讲话,只是挥着枯柴般的手臂示意那个年轻人给我拉把椅子,坐在他边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颤抖又激动,我知道,他想感谢我,他以为我帮了他很多,可是我什么也没帮,我甚至从中谋取一己私利,我不配得到他的谢意,那天我低着头,全程不敢注视他的眼睛,我怕我一抬头看他,就泄密了,我真的怕眼睛会出卖我……”
说到这里,周如海哽咽了,孔严喉咙口也酸酸的,他别过头去看窗外,一拳头砸在桌上,骂了句,“他妈的!”
室内一瞬间静下来。初秋凉风起,窗户开着,炎热不复,已经不需要开空调了。
“舅舅你可能不知道,那个不远万里回来的池老的学生就是我的哥儿们,温浩骞——
这次我会重新关注这个案子全由他的提醒,包括池老的小女儿,湘云姐的去世,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难道您没发现吗?”
周如海再次沉重地叹出一口气,“是钟锦程。我早就知道。”
“只是苦于没有有力证据。”孔严和周如海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对望一眼,为这份默契苦涩一笑。
周如海开口:“这人狡猾的很,仅有的几条线索和证据全都打了擦边球,况且,他有钱有势,轻易动不得。”
“舅舅,你可知道他上头有谁罩着吗?”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孔严脚步沉重地从周如海办公室出来,路过走道口的窗户, 不禁联想到池湘云尸体被发现那天, 他和池晗光站在别墅二楼的窗边,望下去大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心情压抑, 连回忆的背景色都是灰色的。
此刻的心情与那天相似。
他决定跟温浩骞好好谈谈,心里想着,手自动去口袋摸手机打电话。</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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