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静仪道:“贤妃的父亲邱大人是寒门书生,贤妃一出生,邱大人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权贵,邱夫人又厉害,不许邱大人纳妾,贤妃自幼被娇宠着长大,又不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少见内宅的阴谋诡计,入宫后没多久便生下了大皇子,直接封了贤妃,皇上对生了孩子的嫔妃向来十分宽容,贤妃一路顺风顺水,自然就头脑简单,脑子这东西,总是越用越灵光的。”
我道:“良妃还说了,要我们俩亲自去一趟刑部。”便将良妃的话细细说了。
“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吗?我总觉得这事有危险,但良妃连令牌都给我了。”我摸了摸袖袋,因身旁有侍卫,便没将令牌拿出来。
冯静仪思索片刻,伸手仔细将那令牌抚了一遍,摸出了令牌的轮廓,而后道:“这的确是良妃的令牌,她既然都安排得这么妥当,我们就去一趟吧,所谓结盟联手,互相信任是前提。”
我道:“可这事一旦被发现,咱们俩连同赵方清都是万劫不复。”
冯静仪笑道:“这事一旦被发现,被淑贵妃和贤妃拿捏住了,不但你我万劫不复,良妃和刑部尚书王大人也是万劫不复。”
我与冯静仪已有多年的默契,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有良妃的令牌,一旦这事被人发现,那么我和冯静仪私自出宫,良妃私会家人,以权谋私,协助嫔妃出宫,我们两边一个都跑不了。
冯静仪接着道:“所以这一趟,我一定要去,不但要去,还要完全配合良妃,反正我也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和赵方清了断。”
我道:“那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冯静仪点点头,道:“待这件事结束,你手握良妃的令牌,良妃那儿有两个宫女,一个有物证,一个有人证,算是互相拿捏着对方的把柄,将来谁要是敢反水毁约,只要另一方把这事情一捅,立刻便能拉对方一起下地狱——这手段实在是妙极了,跟聪明人合作就是舒服,我想淑贵妃此刻一定肠子都要悔青了,虽说长子比幼子更容易继位,但贤妃可没良妃这么省心啊,若是有何家的支持,二皇子也未必会跑去河西郡跟咱们焕儿抢功劳。”
我道:“淑贵妃当时也未必有的选,那会儿李氏还没倒台,她还只是个丧子无宠的淑妃,良妃正是风光无限时,又素来不喜抱团站队,完全没必要跟淑贵妃结盟,纵然淑贵妃找上门,良妃也未必会搭理她。”
“这倒是。”
几天后,良妃所说的那两个宫女来了。
我将她们引进内室,关紧门窗,拉下帘子,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那两个宫女道:“奴婢只是见不得日光,娘娘可点起蜡烛照明。”
我给了她们两套衣服,等她们在屏风后换好了,才拎起她们的斗篷,与冯静仪一起披上,又以双重白纱掩面。
良妃派来的一个太监已等在青藻宫外了,我们跟着他慢慢行至西角门,只听宫门口的侍卫道:“来者何人?”</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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