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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痛心地如是想。
如果不是元墨,守着一个疯夫君的人就是她。
“三个。”姜九怀答,然后望向姜其昀和安宁两人,“二位所为何来?”
哪怕脸上还带着泥点子,姜九怀多年积威犹在,姜其昀不由自主就掏出了那两封疏浚黄河的条陈,大概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得简明扼要,条理清晰,安宁想拦都无从拦起。
元墨点点头,问:“那个是风家的,哪个是姜家得?”
这话问得太直白了,要知道在朝廷上无数次的争论中,谁也不敢直接这么说。
姜其昀老实地将两份条陈分开:“这是风家的,这是姜家的。”
说着便将皇帝看中的那一份递给元墨,元墨却没接,向姜九怀道:“那就来吧。”
姜九怀道:“我这一手的泥。”
元墨道:“有什么要紧?一会儿我帮你洗。”
姜九怀微微一笑。
这一笑直有明月之清辉,刹时间安宁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九怀哥哥,但又比从前那个要温暖许多。
“好。”他道,嘴角的笑意比江南的春风还要温柔。
然后和元墨同时伸出手。
元墨出了剪刀。
姜九怀出了布。
“我赢了。”元墨说着,取走了风家那份条陈,“另外一份可以烧了。”
姜其昀完全反应不过来。
安宁也一样。
两人当场呆滞成两坨陶泥。
“你们……”良久,姜其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发现它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元墨点头:“唔。”
“上次的户部的也是?”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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