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敛眸低笑了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周晚意不禁有些失落。
半响过后,她又问:“江医生排斥我吗?”
周晚意家门口这盏路灯有点问题,一到深夜就忽明忽灭地闪起来,周晚意不止一次地被吓到过。
眼下,它就又突然灭了一次。
周晚意后背猛然一僵,揣着满身酒气往江厌身后躲,梗着脖子僵硬地说:“灯灭了。”
残风卷过落叶,临江这两天降雨温度下降的很严重,周晚意穿了件大露背吊带,站在风里忍不住牙齿打寒颤。
江厌目光飘回来,落到她光滑的肩头,又飞速移开,高大的身躯却没动分毫。
他替周晚意摁响门铃。
没多久,院子里灯光亮起,一个中年美妇人从屋内打伞走了出来。
“怎么又忘记带钥匙了?”黎秋知抱怨的话刚想说出口,就看到了与周晚意同撑一把伞的江厌。
愣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这是?”
她把院门打开,一双和周晚意有七分像的眼睛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江厌,眸里尽是欣喜之色。
“阿姨好。”
江厌朝黎秋知微微颔首,然后礼貌后退一步:“我先告辞了。”
黎秋知把目光投向周晚意,却被她躲开,眼底兴奋的光一点一点地灭了下来。
略弯的木质伞柄被他重新放到周晚意手上。
指尖相触的瞬间,如同一只只细小的蚂蚁,慢慢地接触的表皮一路向上蔓延,直至大脑皮层的神经中枢,激得她醉意全部散去。
“再见。”
男人语气淡淡,说完这句话后,便毫不在意地抽身离开。
雨水啪嗒啪嗒地砸在黑色雨伞之上,周晚意倏然回头,看见他高瘦的背影头也不回地重新闯入雨夜里。
院子里的灯光投射在她眼里,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眼底神志一片清明。
她想起来,刚才她问的问题江厌还没有回答。
他已经走出好远,颀长的身影在暗夜中略显萧索,周晚意下意识地冲着他的背影喊——
“江医生,明年春天要来我家看红山茶花吗?”
夜风又起,周晚意极为不舍地将目光收回,也不知道夜风有没有将她的话传到他耳边。
黎秋知没急着进去,一脸严肃地盘问周晚意:“什么情况?”
“就是您看的这个情况,”周晚意老实交代,只是嗓音里夹杂着很浓烈的失落情绪,“我在追他,只不过目前还没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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