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指相接,周晚意最近工作忙指甲没工夫修剪, 微微长处甲床一点点, 却因为动作太过快速而没有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在男人指侧拖出一道细小的白痕。
“不好意思。”她迅速撤回手,有点无措地道歉。
“没关系。”
江厌把阅读灯打开,白光从车顶照下来, 将藏在暗色里女生照的一清二楚, 她的脸颊上薄红未褪, 且一直连到耳根, 一时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害羞,还是愧疚。
江厌的眸子沉了沉,从储物盒里掏出来一个黑色冷淡风的皮质小盒。
打开一看,是一套完整的修剪指甲的工具,银色的铁质工具泛着银白色的冷光,江厌的手指很漂亮,拿着指甲剪的姿势就像是拿手术工具,赏心悦目又严谨。
周晚意默默地缩了缩手指,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是,想要帮我剪指甲吧?”
江厌将指甲剪在手心敲了敲,“嗯,手拿过来。”
外科医生的手应该是用来拿手术刀的,用来给周晚意剪指甲实在是大材小用,但更重要的是她害怕。
自从七岁那年小姑妈因为近视眼,给她剪手指甲剪到肉里面以后,周晚意就再也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自己的手指甲。
时至今日,她的左手无名指的指甲上面还有一道白白的印痕。
江厌看出来她的惧意,弯眸笑了一下:“放心,我不会弄伤你的。”
他身上戴着医生光环,看起来温柔又靠谱,周晚意原本蜷缩起来的手缓缓伸直,豁出去了似的伸到男人面前。
车里的空调被打开,男人的手心血运很足,他干燥的指腹轻划过女生突出的手骨,一根根将她手指捋得更直。
他察觉到周晚意紧张的情绪,语调里带了点低哄的意味;“放松点儿。”
南方人很少有说儿化音的,即便是说也会显得有点四不像,但江厌就不,尾音低低沉沉的,极有磁性。
周晚意记起来,他的研究生和博士好像都是在京城读的,呆了几年多少也浸出来点京腔,只不过平时说话时很少显露。
周晚意听得心里酥酥的,手指无意识放松下来。
车内小灯不算特别亮,江厌头颈弓出一道清隽的弧度,就像被大雪压弯的松枝,张弛有度。
周晚意抽了张面巾纸铺在手底,以免剪下来的指甲四处乱飞弄脏江厌的车。
似乎是习惯使然,男人指侧略微粗粝的茧子轻轻磨着周晚意指尖软肉,敏感的神经末梢被蹭着一路疯狂向上涌。
他说的没错,外科医生的技术确实是好,指甲剪的耐心又细致,比周晚意以往每一次修理的都要漂亮。
看着男人纤长的眼睫不断煽动,周晚意心脏忽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一团温水暖暖地泡着,舒适且足够放松。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江厌,我答应你了。”
鼻尖的雪松香在肆意蔓延,说完这话的周晚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剪碎掉的指甲“咔哒”一声蹦起来,江厌慢半拍地抬眼,眸里惊愕尽显,“你说什么?”
“我说,”周晚意弯眸笑着凑近,“我想了想,能够在13亿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特别喜欢的人真的非常不容易……所以这一次,我想要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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