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去化妆间补妆,婚礼进入中场休息阶段。
从一大清早被叫醒开始到现在,周晚意一口水都没喝过,也没吃半点东西,此时胃已经开始有点痉挛了。
但很快就要正式举行宣示了,她作为伴娘需要站在门口帮忙和新郎伴郎们一起迎宾,根本走不开。
今日的风雪还是很大,雾霾笼罩着天空,酒店的大堂开了最亮的大吊灯才勉强映照出来了些许气氛。
江厌来的时候,周晚意头顶都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她的视线失了焦,模模糊糊地看到江厌穿了件藏青色的长风衣飞快走过来,落拓身形在目光里晃出好几个光影。
后背被男人托住,渐渐松弛下来,然后她好像听到江厌在和宋溪年说了声什么,然后她就被江厌带到了没有人的走廊里。
“是不是不舒服?”
江厌清润的声音明明就落在耳边,周晚意却还是听不清。
她目光晃了晃,试图找回焦点。
江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香蕉,慢条斯理地把皮剥开递到她面前。
“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你吃根香蕉可能会好一点。”
周晚意伸手去接,慢吞吞地咬了几口,发现狂跳的心率确实平稳下来许多。
江厌又从后厨要来了杯糖盐水,放到唇边吹到不烫了才喂到她嘴边。
他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边喂水一边碎嘴:“就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撑不下去就别硬撑,自己的身体最重要,要是我今天没来……”
后来的话江厌没继续讲,只是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认真且郑重地叮嘱——
“周晚意,我不管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好不好?”
周晚意又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迎亲的时候宋溪年还和自己抱怨,大学四个室友,三个没结婚只有两个肯来当伴郎,另外一个任他说破了嘴皮就是死活不肯。
周晚意当时好奇,便问了句谁啊。
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家头上,宋溪年一脸幽怨地看着她,说:“这种见色忘友的损事儿,除了你家江医生没人能做出来。”
当时还不理解,现在方才明白过来,原来伴郎伴娘都会忙得脚不沾地。
他拒绝当伴郎,其实是为了照顾自己。
周晚意吸了吸鼻子,问:“江厌,你怎么这么好?”
这话她问了可不止一遍了,江厌却还是像以往一样,揉揉她的发顶笑:“傻子,你是我女朋友啊。”
“不对你好,对谁好?”
“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要自己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
“嗯。”
仪式正式开始,厅里宾朋高坐,新人相对而泣。
周晚意站在台上的角落里默默跟着鼓掌,真心为这场婚礼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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