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刚抓住放在身旁的刀,刚才还在门口候着的观棋和墨染,就已经提剑挡在杜钰竹身前。
姚绍卿知道,如果是喝酒之前,十个观棋和墨染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现在……
姚绍卿哪怕再不愿意相信挚友会害自己,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咬牙痛心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钰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用另一个酒壶为自己和姚绍卿各斟了酒,还是和刚才一样,端起酒杯,对姚绍卿说:“我只是想提醒大哥,你觉得再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愚弟今日冒犯,只是希望大哥以后不管对谁,都要留有一分防备。”
说完直接干了杯中酒。
姚绍卿在发现自己提不起内力后,就用尽一切办法,想要逼出刚才喝的那杯酒,可惜不管他怎么试,都没有成功。
听完杜钰竹的话,虽然还不能像之前那样信任他,却也知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坏也不过现在这样,干脆把心一横,端起酒杯也直接干了。
酒一下肚,刚才怎么都提不动的内力,就开始缓慢的重新运转了起来。
姚绍卿满是疑问的看向杜钰竹。
杜钰竹起身出席,对他深深一鞠到底,然后才起身解释:“今日小弟冒犯大哥,只为了让你对人多一些防范之心,我知大哥对人都是待之以诚,可是皇权之争,比你我能想象到的还要残酷,不管大哥承不承认,咱们兄弟已经牵扯进来,我不要求大哥以后对谁都要防范,只希望你能在瑞王成事之前,一定要记住小弟今日的话!”
随着杜钰竹的话说完,姚绍卿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他这才开始正视杜钰竹的话。
当他开始正视,就发现从进入丰漳县,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自己训练出来的人,自己接触的,竟然都是杜钰竹身边的人,其他就连一个斩玄司的人都没看到!
还有刚才喝的加了料的酒,哪怕自己在喝之前再多留意一下,应该也能发现一些端倪的。
杜钰竹看他神情,知道他这是想到被忽略的细节了,这才说道:“我手底下的人,大半都是大哥训练出来的,如果不是亲自进一会这个局,想来大哥也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么个破绽百出的局里中招!”
现在姚绍卿哪里还不明白杜钰竹的良苦用心。
知道了杜钰竹的良苦用心,姚绍卿却又多了一个疑问:“可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你觉得要防备所有人。”
杜钰竹自然不能说,前世姚绍卿就是被今日这样的局,给害了性命。
他只能说:“前段时间,我夫人查出了家里被族里堂叔埋下的钉子,我父亲当初赶考时所发生的种种意外,都是人为的!而我堂叔,早已投靠了蒋家,可笑我收集天下消息,却连自己家里这百十个人都没弄明白!”
说完这些,他又对姚绍卿说:“我只是想到,我一个主要收集消息的,疏忽了对自己身边的人的监察,那大哥你呢,是不是对着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就放松了防备呢?”
在喝杜钰竹的药酒之前,姚绍卿一定会觉得自己并没有太过放松,可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在认可的朋友面前,确实是放松了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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