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矩拧眉看向陈盎,反问道:“依着贤婿,打算怎么处置?”
话音才落,边上一个妇人掩面哭起来,嘴里不知含含糊糊说着什么。侯爵夫人不由蹙眉,见张家人都望过来,只好向她拂了拂帕子,“这是侯爷屋子里伺候的,死了的那个,是她外甥女。”
这就明白了,有人不依不饶讨公道,才让这位大姐夫愈发卯足了劲儿追究。
陈盎听见哭声火上浇油,也不留岳父什么情面了,赌气说:“报官。”
太夫人抬了抬眉,“报官?孙女婿,咱们两家都是有头脸的人家,惊官动府恐怕不体面。再说经过还没问清楚,这就报官?报的哪门子官?”
陈盎噎了下,但夫妻间宿怨已久,早就让他烦不胜烦了,便道:“控绒司主管官宦女眷刑罪,娘子既然手上沾染了人命,就交给控绒司盘查吧。”
荥阳侯夫妇当然是不赞同儿子这么做的,侯爷气得呵斥:“你这混账,一口咬定了要报控绒司,为了一个侍妾,全家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结果自己的妾室又哭起来:“郎主,盼儿的命不是命吗?人死了,总要讨个公道吧!”
陈侯也有些为难,说实话人命关天,良妾不像婢妾,随意说一句“失手”就能遮掩过去。若是人家父母坚持报官,这件事照旧捂不住,到时候人人有份,个个惹得一身腥。
太夫人看陈侯夫妇也摇摆,自己就得站出来,先定住乾坤要紧,便道:“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家里要是能决断最好,实在决断不了,再报官不迟。”
侯夫人说是,“站在院子里也议论不出结果来,老太君和亲家,还是里面请吧,大家坐下了好说话。”
众人便都移进了厅房里,太夫人坐定后才道:“我也明白孙女婿的心情,爱妾死于非命,哪能不心疼,但事有轻重,倘或张扬起来,我们张家颜面不保是小事,你们侯爵府难道就能置身事外?尚柔是我张家的女儿,可也是你陈家的少夫人,是则安的亲娘。若是把她送进控绒司,你们想过将来安哥儿的前程吗?荥阳侯府嫡长孙有个杀了人的娘,那么侯府日后在上京,恐怕也抬不起头来了。”
牵连甚广,这是一定的,但现在的陈盎红了眼,夫妻情分早就不想顾了,哪里还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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