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到走都还一脸发懵,许久才反应过来,便转头朝高原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高原也摇头无奈道:当老师的,在班里总有几个眼线,更何况他是主任,肯定手眼通天。说罢,高原长长舒了口气,便如释重负道:既然主任管了这事儿,往后咱就不用担心建超的报复了。
麻将馆旁,吴学海紧绷的心绪,也随着大江的离去,而平复了不少。只要今早没闹起来,接下来他一插手,这件事就永远也闹不起来了。
于是他又恭候了半小时,这才从门口处,堵到了睡眼惺忪的建超。
建超也是被吓了一哆嗦,忙不迭解释道:主任,我可没赌博,我家就是开麻将馆的!
我用得着你解释?全校谁不知道,你家开麻将馆的?!吴学海背着手,眼睛却紧盯着建超。
那那你想干嘛?建超谁也不怕,可唯独怕吴学海;因为吴学海的弟弟,是派出所的领导。真得罪了他,那干爹都保不住自己。
还我想干嘛?吴学海指着建超的脑门儿,咬牙厉声道:我一直盯着你跟王大江呢!最好都给我放老实点儿,你俩真要闹了幺蛾子,少管所伺候,江斌都保不了你们!
我我
我什么我?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去学校?!
建超如获大赦,几乎拎着书包就开跑。吴学海望了望麻将馆,他本想找建超家长谈谈的,可转念一想,建超的母亲也不容易,寡妇失业的,儿子再不省心,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曾经,吴学海的老婆也是面粉厂职工,所以他对建超家的事,也有所耳闻。天底下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坏孩子,如果父亲还活着,建超那小子,保不齐也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因此,他甚至有点佩服江斌,因为他从没放弃过建超,哪怕留着他拖班级后腿,在班里胡作非为,他依然认为建超还有救。吴学海清楚,自己绝做不到这点。
只是想过这些,吴学海又憋着一肚子气。你江斌抢了我深造的机会,最后还留下个烂摊子,让我给你在后面擦屁股。我吴学海招谁惹谁了?我真是欠了你的!
失算啊、失算!吴学海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边朝学校的方向走,一边眯眼看着绚丽的朝霞。
他失去了抓住江斌把柄的机会,可良心上又是那么地舒服。能不能升校长先不谈,最起码他是个合格的人民教师了,无论走到哪儿,吴学海都敢拍着胸,很硬气地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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