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姨也这么想,摆摆手:“不是,租出去了。你们学校不是也有挺多学生在咱们巷子里租房吗?”
确实,所以这一块叫老学区房。
后来城市重新规划,市中心往左移了点,很多新建的学校也换了校址,这里的处境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宋梨因纳闷:“可你以前不是说不想租给陌生人吗?”
“现在想着,租出去好比空着好,有点人气。”玫姨低头喝了口酒,囫囵道,“你怎么还没搬家?”
宋梨因现在是一个人住。
她家在香樟巷的房子离奶奶家其实就隔了两条胡同,不过老人年纪大了喜清净,也不太待见这孙女。
而宋父他们年初在新市区中心买了房,装修完不久。夫妻俩因工作调动,常年不待家,前段时间倒是让她搬到新房去住。
宋梨因不乐意搬:“这步行到我学校就十五、六分钟,我才不急着去那吸甲醛。再说了,我这学期会申请住宿。”
玫姨点头:“你自己有主意就行。那搬家这事,就等上了大学再说。”
两人东扯西扯又聊了十几分钟,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
玫姨看了眼,是之前约好要来看房子的租客:“你待会儿替我陪租客去看个房?”
“这个时间来看房?”
“也是个学生,可能和你一样刚补完作业吧。”
宋梨因仰头看天际的晚霞,火烧云遮拦整片天穹,映得小院子上方像幅热烈绚烂的丹青画。
抛开别的不说,小巷里的风景和气氛都挺宜人。
“既然是学生,他要是想讲价也随他讲低点。”玫姨又叮嘱她,“房租不重要,要租两年呢,别把人给我吓跑了。”
宋梨因咬着嘴里的葡萄,心不在焉:“知道了,我长得多善良一人啊。”
玫姨起身收拾碗筷:“是是是,你善良,你小时候弄死只青蛙还给它磕头。”
“……”
宋梨因无语,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正帮忙搬着桌椅,院门口猛地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玫玫姐!”男生手上还拿着只玫瑰花,头发染得像个鸡毛掸子。
玫姨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和宋梨因对视了一眼,用嘴型说:把他支走。
纹身店开在这,平时人流确实不多。来的这个男生叫樊晖,比宋梨因还小一岁,周边职业中学的。
自从某次跟着自己大哥过来纹身之后,就对玫姨“一见钟情”了,天天嚷着要让玫姨在他手臂上纹玫瑰。
但玫姨纹身也有套标准:一不给学生纹,二不给未成年纹。
而樊辉两者身份都符合。
不知道是多少次碰壁了,樊辉也习以为常,跨着大步就想往里走,橙色的一头鸡毛在暮色和橘黄路灯下显得更为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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