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欲死地瞪了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绝对会在心底里嘲笑她的江敬言,也不和东北大哥说话了,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病房。
而江敬言呢?
人还特别有礼貌地对东北大哥说:“谢谢夸奖。”
说完,这才转身往她这边走。
东北大哥笑了,又来了句:“这小伙儿真带劲!”
病房里。
杨弯还穿着病号服,盘腿儿坐在床上,跟老僧入定似的。
江敬言走进病房关上门,将公文包放到柜子上,不带感情地问:“还没在医院住够?”
杨弯闭着眼睛说:“嗯,没住够,想再住几天,我脑子还有点乱。”
“哦,有多乱?”
“就是十八岁之后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杨弯粗声粗气地说,“我记忆里咱俩都还没说几句话呢,而且你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他变化大了。
说来也是,刚上大学时的他,和现在的他,的确在形象上相差甚远。
江敬言就那么站在那,安静地沉默着,他幽深的目光平淡地注视着窗外,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身影,许久他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有什么可接受不了的?我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你理想型么。”他慢慢把视线转到了她身上,“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了。需要我提醒你,你住院已经一个多月了吗?”
杨弯:“……”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最主要的是,即便她接受自己变成了二十五岁这个现实已经一个多月了,但她此刻依然是第一次见到以她丈夫身份出现他。
不管怎么说,时间也要从现在算起才公平吧?
见杨弯只是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思考,却不言语,江敬言又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十八岁……你只记得刚上大学时的事了?”
杨弯稍微正视了他一些,说:“对。”
江敬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毫无疑问——他在质疑她。
他在怀疑整件事的真实性。
他黑漆漆的眸子与杨弯印象里那个难相处的江同学微妙地重合了,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他就那么望着她说,“那我对你来说和陌生人没区别了,对吗?”
总觉得她现在要是回答“对啊”,会被他人道主义毁灭啊。
这会房间里就他们俩人,激怒他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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