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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痛的腿脚,咿咿呀呀的念叨声,在她脑海里搅作一团,以及只身处于异度世界的无奈,都让她迫切地想逃开这一切。

姜皓染没来之前,原主也经常逃学跑街上去招猫逗狗,所以她做出此番动作,倒未引起瞩目,同窗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姜皓染瘸着腿慢悠悠挪出去,后面,许凉却在望着她的背影,他双手端端正正放在腿上,时紧时松地捻着腿缝的布料捏。

自从姜皓染出去,许凉似乎无法再集中精神,他脸上神情呆愣,垂着头在走神,陈先生注意到了,更是加深了心里的不喜。

“许凉。”陈先生将许凉喊起来,述说一遍她方才解析的诗篇表达了诗人遭遇了怎样的境遇。

许凉耳朵里就没听进去一个字,当然,也没有同窗们愿意提醒他,自然没法知道陈先生讲的是哪篇诗词。

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便被罚,陈先生当没看见他的窘迫,任由他站了听完一整堂授课。

陈先生是专门负责教授许凉他们诗词的。

不过陈先生一点儿也不像话本里慈眉善目的夫子,她明明个子不高,身材中庸,皮肤偏黑,相貌也普通,甚至可以算得上难看。

可她偏偏爱穿竹青色长袍,这等斯文秀气的衣衫挂在她身上,没见到半分文人儒雅的气质,倒加剧了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知道陈先生怎么想的,每回姜皓染来书院,她都爱跟修长健美的姜皓染站在一起,由此,更是在身段上形成惨不忍睹的对比。

许凉每天反省,纳闷自个儿哪里惹到她了,或许不需要挑出错处,陈先生只单纯看他不入眼,才要回回都使些小手段整治他。

同窗们明里暗里对许凉的排挤,可以说是在陈先生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可陈先生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学子们胡闹。

不同许凉说话,不同许凉组队,甚至于理所当然将他的东西据为己有,在陈先生的默许下,所有学子如何过分对待许凉,都是没有过错的。

今日授完课,果不其然,陈先生再次当着学子们的面,将许凉全身上下好一顿说教,末了还说许凉惯会偷奸耍滑,除尘都除不干净,要罚他罚到哪天弄干净了才能罢休。

许凉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不是许凉不反驳,他只是知道若自己开口辩解一句,陈先生便可以打回来三句,更有甚者,给他戴上不尊师重道的帽子,跳着脚说他顶撞师长,罪大恶极。

所以,许凉不挣扎了,他默默留下来,闷不吭声开始除尘工作。

散学后,学子们背着书箱,三五个聚在一起,讨论起东街的斗鸡,西街的蛐蛐,嘻嘻哈哈追逐打闹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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