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染:“……”
这都什么跟什么, 喝酒喝大发得了癔症?还有, 这猪崽口中的家家又是谁?
“家家, 自从你上京赶考, 我和阿父就过得很辛苦。”
“我和阿父已经好久好久,连肉包子都没能吃上一个了。”
许凉眼角泪水坠落,挂在脸庞和下巴,他觉得痒,便动动脑袋,脸贴到姜皓染肩膀上的衣服擦掉。
许凉出生江南小城,家中原本也算富裕,他阿父是商贾独子,外家富贵一方,母亲是乡里秀才,家里书香门第。
两家长辈年轻时曾一起在镇上的一家私塾读过书,做了同窗,因为性情相投,各自娶了夫郎后,眼看着自家夫郎都怀了身孕,便会经常说笑着要定个娃娃亲。
某次喝酒,俩姐们喝醉了就嚷嚷,如果是一女一子,两家便要亲上加亲,喜结连理,为此还交换了信物。
竖日酒醒,两位母亲都没当真,毕竟她们将来一个要从商,一个要从政,奔走的前程都不一样,此时虽然说得爽快,其实不过图个嘴瘾罢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将来要从政那位秀才刚考上,却忽然不幸身染恶疾病逝了,夫郎同她最是恩爱,一时间无法接受,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便抛下刚满十岁的女儿随着自家妻主去了。
这个女儿,便是许母,在研究四书五经上,她比自家母亲更聪慧,早早便过了童生,此时正在自个儿小院里为赴考更高阶级的头衔做准备。
却没料到天降噩耗,短短一段时间内家中母父双双离她而去,痛定思痛,她决定更加用功念书,以此回报亡母亡父一直以来寄予在她身上的厚望。
可她一个十岁孩儿,哪里玩的过大人心思,她醉心念书,族里长辈接管了她家中财产,其中一个姨母常常来关怀她,时不时便带着自家夫郎来给她送好吃的。
这一切看似美好,直到那个姨母从族里争到她的抚养权,野心昭昭,表露出侵吞财产的心思。
十岁大的孩童,信服了姨母说的,为了让她安心赴考,接她到自家院里照顾。
很快,她家中地契银钱全落入了姨母手中。
温柔和气的姨夫也表演起变脸,开始克扣她的伙食,阻碍她购买书籍笔墨,慢慢的,竟是连书院都不让她去了,说是太费钱,家中银钱紧俏,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口。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这个十岁大的孩童体会到她这辈子都体会不完的人情冷暖,姨夫嫌她无所事事,说书院不用去了,要送她去乡里木匠那边当学徒,等学会了,便可以到镇上去做小工赚些银钱回来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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