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凉捏紧手里的书册,左右看了看,怯怯说,“我没有。”
姜皓染刚刚打完一场马球,胸口还起伏着,她径直在许凉身边的位置坐下,抬抬下巴,说:“李慕白塞给你的包里有,你拿出来。”
其实马场里有给学子们准备汗巾,但是姜皓染从来不会用公共场所里的物品,要是参加书院的武术课,她都是提前叫府里的小侍先准备好手帕和替换衣物的。
“好吧。”许凉放下书册,伸手将搁在他书箱上的小包袱拿过来,打开,翻了一张手帕出来,举到姜皓染面前。
“脏,”姜皓染一动不动,摆摆自己拿过球杆的手,“你帮我擦。”
许凉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直愣愣看着姜皓染,好像有些无法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皓染将脸凑到许凉面前,催道:“快点。”
许凉抿抿唇,拿着手帕去碰姜皓染汗湿的脸,动作很轻的擦了姜皓染的上庭、鼻尖、两颊和下巴。
姜皓染凑得很近,许凉可以闻到她身上运动过后汗水的味道,不难闻,只是那股惯常带有的冷香中,渗入了热烈得像火一样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像某种酒的气味。
姜皓染随意搭着椅背,十分配合的让许凉擦脸,等许凉松开了,她又把目光放到许凉在书箱挂着的竹筒上:“渴了。”
许凉翻翻小包袱,为难的说:“兜兜里没有水。”
“那不是吗?”姜皓染指了指看了很久的许凉的蓄水竹筒。
“哦,可是……”
“我渴了,不喝水明天嗓子就会哑掉。”
“那好吧,”许凉解下自己的竹筒,拿给姜皓染,有些迟疑的说,“我喝过了的,如果你不介意,就先喝这个解解渴,好吗?”
姜皓染成功拿到许凉的蓄水竹筒,不怎么在意的说了“好”,然后打开盖子,仰起头饮下好几口。
姜皓染的脖子很漂亮,是那种人们常说的天鹅颈,她仰起来喝水的时候,紧绷的下颌线十分利落。
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碰在竹筒口径的边缘,喉结上下一滑,涌出的水便被卷着吞进喉咙里,但也有几滴调皮溅出来了,跳到她的颈侧,顺着滴到她衣襟里去了。
姜皓染一边喝水,一边也在拿眼角余光观察,正巧看到了许凉眼神羞怯,却又忍不住紧紧盯着她看的模样。
就那么喜欢,喝个水也被迷的不行了?
恐怕她再喝下去,许凉就要控制不住心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投怀送抱了。
真是拿他没办法。
于是姜皓染好心的停下了喝水的动作,把竹筒塞回许凉手里,看许凉依然呆呆愣愣,一副还没有回神的模样,便拿指腹碰了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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