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烦躁地道:“行,是我看走了眼,我输了行吧。”他冷哼一声,又说:“反正你我相看两厌,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放我走!”
“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铜镜在空气中左右晃了晃,很是得意,话音又带着点怜悯,“我虽然只是个物件,不懂命理,但我可不像你不识人。”
老头一张嘴就先是一串咳嗽,皱巴巴的脸都红了点。
“我特意把你困在他父亲身体里,但凡他来找你一次,就又能再多一分助力。但他来过吗?”铜镜得理不饶人,又继续道:“你想想,二十多年的父子关系,他得势后可一点帮衬没给,那几个素不相识的毛头小子反倒是兢兢业业照顾着呢。”
“是是是,是我不识人,没眼光,偏偏挑错了宿主成了吧!”老头被说这段时间里以来的心事,一时间更觉羞恼,嘴一张没个门,“就你最有眼光,挑的都是好的,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你还是赶紧操心你自己这破空间带来的因果反噬吧!”
铜镜停滞在半空中,“什么因果反噬?我这须弥空间可从头到尾没牵连别人!你莫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日后就知道了。”老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掐着手指算了算,面色多云转晴,“你且过来。”
铜镜不疑有他,一闪身,飘到了老头面前。
老头手指微动,结印,轻触铜镜。
一瞬间,如跑马灯似的幻影便从铜镜镜面上闪现过去。
好久,空气中一片安静。
老头道:“你可看见了。”
铜镜话音有些迟疑,“看见了,但是看不清,只见最后一片火光。”
老头:“看不清就对了。”
铜镜:“何意?是他们的因果强到我无法参透?”
老头:“也许是因为你没有开会员,只能开流畅。”
铜镜:“……”
天光熹微,厚实的云层似乎被钢笔墨水晕染过似的,透着阴翳。
带有几分湿腻的风大作,追得已经关严实的床仍然嘎吱作响。
李寒山醒来时只觉得一阵头痛,喉间也有些发痒,压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将几分困意尽数咳散。
室内阴森的冷气侵蚀着周身,他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现实世界里确实已是深冬了。
他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分,已经快到中午了。
李寒山洗漱了下,走到了套房客厅,却见周如曜已经醒了,似乎在打电话。
“嗯,解决了。”
“在哪里?关你屁事。”
“阿行不在,挂了。”
周如曜挂了电话,一手拿起餐桌上的甜甜圈又咬了几口,嘴巴撑得像只松鼠。
李寒山扯了下嘴角,“没有人跟你抢。”
“不一样,这不一样!”周如曜表情痛苦,眼里似乎都有了热泪,“回想在铜镜世界里的生活,我真的,感觉现在的我何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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