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礼貌碰了个杯,余茗借着夹菜的空隙迅速扫了一眼旁边的人,正好看到他仰头喝水时凸出的喉结,像颗滚动的玻璃弹珠,撞进自己眼里。
余茗着急忙慌塞了口胡萝卜,总算明白了什么是秀色可餐。
一顿饭没有持续多久,沈愿率先吃完,客套了两句就离席回去了,余茗胡萝卜吃太多吃不动了,在沈愿走后不久也放下筷子,坐在刚刚沈愿坐过的地方等余正平来接她回家。
“要不要给辛辛留点?她身上要不要紧?”没有外人饭桌,孟翠婉急忙问起唐辛情况。
“我刚给她喷了云南白药,都青了,不过应该没伤到骨头。她怪我没跟她说张金的事。”
“你也是,这么大的事自己瞒着,要不是他闹到家来,我们都还不知道。”孟翠婉嗔道。
“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好了,我下次一定注意,这次是我错了。”
孟翠婉叹了口气,“这次真多亏了隔壁那孩子,今天太匆忙,改天我买点好的再请人家吃顿饭。”
舒暄和点了头,迟疑了片刻,悄声问:“陈愿是哪里人?怎么突然来我们这?余叔怎么说的?”
陈愿这小孩不简单,吃饭的样子,滴水不漏的待人礼仪,穿的衣服她一眼就能看出不便宜,浑身都透着贵气。
“老余说是他一个远方亲戚家里不知隔了几辈的一个孩子,听说是肺有问题,来我们这养身体。”孟翠婉把余正平的原话告诉舒暄和,见她将信将疑的样子,小声问,“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奶奶。”舒暄和看了一眼低头玩手机的余茗打断孟翠婉的话,“没事,我就觉得一个小孩怎么会突然来我们这个乡下,好奇问一句。余叔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
孟翠婉放下心,为陈愿说话:“长得那么好肯定是个好孩子。”
舒暄和失笑,接着吃起饭来。
唐辛枯坐在房间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肩上的疼痛不断扩散,疼也不算很疼,还好这疼没落到唐安身上,不然他得哭上几天几夜。
幸亏没有,真是太好了。
还好今天有人帮忙。
唐辛鬼使神差爬起来,甫一靠近窗边,就看到他倚靠在栏杆抽烟,阳台开了盏昏黄小灯,微弱的光线,缭绕的烟雾,还有明亮的少年。
宛如一副明暗搭配正好的画。
对方似乎看到了自己,大方朝自己挥了挥手,问:“好点了吗?”
唐辛点头,说了句谢谢,但声音可能有点小,对方没有听到,只望着她笑了笑。
唐辛还想说话,对方却转身进了房间,她没说出口的谢谢哽在喉咙。正要关窗时,瞥见少年又出来了,手里已没有烟,唐辛看到他朝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让开,唐辛往旁边侧身。
少年手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孩子气眯着一只眼对着唐辛的窗户找角度,移了两三步后站定,往后退了几步猛地把手里的东西朝唐辛扔过来,唐辛吓了一跳,躲在窗帘后面看到一团黑影落在床脚,待她看清才发现竟然是一块巧克力。
她怔愣着拾起床上的巧克力,锡纸还带着温热。
“吃糖开心一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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