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安室透的害怕值上涨了呢。】
在床上扑棱的酒井奈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她偏头从枕头中露出小巧精致的脸庞,视线虚虚地点在空气中:“上涨了?”
【当前玩家的害怕值是60。】
从30到60,比上一次询问的时候多了一倍。酒井奈月回想起安室透叫她逃跑的时候那个复杂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咬碎嘴里的糖果:“他真的好难懂啊。”
遇到很血腥的场景也笑盈盈的。很难懂。
要逃跑的时候总是拉着她的手。很难懂。
初见的时候很警惕,但却好像逐渐放松了。很难懂。
酒井奈月完全不明白安室透在想什么。
明明已经通关游戏了,却死活也要回来重新玩,一遍又一遍的执著的无效的费力的带她逃跑,好像他的目标不是通关游戏,而是要和她一起出去一样。
一般人通关游戏后都不想再回来了,毕竟虽说系统告诉她这是恋爱游戏,但实际上她一点也感受不到恋爱的气息,反而到处都是她熟悉的恐怖元素。这样想的话,安室透这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受虐狂?
他不累的吗?不断的读档,就算他不累,酒井奈月觉得自己也累了。
更何况他每次都得亲眼看着自己“死亡”。
房间中响起的铃声打断了酒井奈月缥缈的思绪,她转头看着窗外黑色稍微消退变淡的天空,坐了起来:“天快亮了。”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呢。】
酒井奈月伸了个懒腰。
让他看看日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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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一到,安室透就立刻进入了游戏。
眼前的场景已经熟悉到他闭着眼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样的。
两边是鸟笼一样密集的牢房,头顶挂着掉了一半的白色灯管,交错着亮与暗。残破不堪的尸块散落在地面,有的插在牢房断掉的铜管上,血腥的气味堆满整个走廊。
夏木早纪站在他的身旁,漂亮可爱的脸上带着对此时此刻环境天真单纯的疑惑,殊不知在几分钟后她也会和这些尸体一样,融入污浊与鲜血的浇灌,成为这家医院的养料。
安室透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样一直做无用功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很多时候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既然游戏和他打随机这张牌,那他用耐心一点点磨就好了,一次两次三次乃至无数次,总有一次他会‘随机’到躲避屠夫的节点。
他从来不缺耐心。
刻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的屠夫遥遥的站在走廊的起点,安室透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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