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云笑道:“那就有劳两位‘小工’了。”
她身子骨单薄,确实干不动力气活,便不跟江氏夫妻客气,当起了一名“技术员”。
……
江家后院种了一株葡萄树,江海涛在江舒云出生那年种下的,将近20年过去长得比杯口还粗。夏天繁茂的枝叶能遮住整个后院,藤蔓一直爬到正房顶上去,累累垂垂结了无数果子。
八月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一串串红得发紫的葡萄挂在绿油油的叶片间,看着煞是喜人。
江晓雪看书看到一半嘴馋了,就搬个凳子放在葡萄架下,一颗颗摘来吃。
江舒云在屋里做衣服,透过窗户看到了,便提醒道:“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不会的,我都这么吃了十年了,有经验得很。”江晓雪自信满满道,接着摘下来一整串,从凳子上灵活地跳下来,“这一串熟得好,肯定很甜,二姐你尝尝!”
江舒云吃了一颗,确实很甜,如同喝了一勺蜜水一般。
青河村所处地区四季如春,日照时间长,日夜温差比较大,结出的果子甜度也高。
她忽然想起一句古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除了粮食酒,自己可以再试着酿葡萄酒啊。
上辈子江舒云喝过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口感绵甜醇和,果香馥郁,不像白酒那样刺激辣口,对于酒量低微的人而言更为友好,她比较能接受。
葡萄酒的酿造方法和粮食酒大同小异,就是多了处理葡萄的工序,以及需要添加一定比例的白糖。糖份多少会影响最后的口感,具体如何把握还是要在实践中摸索。
江舒云想到就做,当即就拿了把剪子,像江晓雪那样站在凳子上,剪了满满一篮子葡萄,开始新一轮的酿酒尝试。
她先仔细挑选出粒大饱满的果子,清除杂质后过两道水冲洗干净,然后摊在簸箕上晾着。等完全晾干后摘除果梗,倒入石臼里将果子捣碎。
鉴于这些熟好的葡萄糖分已经比较高了,江舒云就按照6:1的比例添加白糖,再装进罐里等待发酵。
转天到了8月8号,早上将近8点,江舒云挎着背包站在村口的一棵柳树下等车,一起等车的还有几个同村的人。
自从被赵家退婚到现在,她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很少外出露面,村里人见到她都有几分新鲜,不住拿眼打量她。
按理说,出了这么件丑事,这丫头应该精神不振,哀哀戚戚,但这会儿丝毫看不出一丝受到打击的模样,反而脸色红润,气色极好,站在青翠婆娑的柳树下,一双墨如点漆的眼睛顾盼有神,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忽略身上那套半旧的白底碎花衬衣和蓝布长裤,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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