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南却看着姜甜绯红似微醺的脸颊出神。
丛野对上姜甜的目光,长眉一挑,语气听起来十分自然:“回去睡,再起夜叫我。”
回想到刚刚到场景,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姜甜却脸更红了,匆忙点了下头,不忘对其他人说:“大家快回去休息吧。”
丛野目视姜甜回到帐篷里,小姑娘红晕的脸颊好似还在他眼前转来转去,他抬手来回搓着下巴,将她刚刚害羞的表现与她白天的勇敢与担忧相互联系起来,仔细琢磨。
不知琢磨出了什么门道,他突然露出一个偷了鸡似的贼笑。
……
回到基地,连夜将偷猎者送出岛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回来,丛野心情极好地大发慈悲,给所有人都放假一天,出了负责救助中心动物的人员。
一晚上没睡着的姜甜,得知这个消息,忙回到宿舍补觉,她只觉得眼睛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或许是昨日身体与精神都过于疲惫,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她转了个身,随后发现自己睡前累得连窗帘都没拉,目光没什么阻碍地从玻璃门透出去,居然天都黑了。
姜甜忙打开灯,拿过手机准备给父母回电话。
坐在阳台上无聊到数星星的丛野,敏锐地扭头,毫无阴霾的灯光从玻璃门撒出一个斜斜模糊的几何形态出来……终于等到人睡醒了。
他站起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撑住两个阳台的隔栏,轻巧一跃就落到了隔壁。
阳台上玫瑰与茉莉花香蕴绕,自从上次发现基地种有鲜花后,她阳台上的小圆桌上,总会摆上一束花。她好像就是这样,无论身在哪里,都会利用有限的条件让自己过得舒适。
丛野在人家的阳台上走出了自己家的步伐,甚至顺手开了阳台灯,正大光明敲响姜甜卧室外的玻璃门。
正在与陈教授通话的姜甜,当即一扭头,就正正当当地对上了隔着玻璃的那张脸,她忙匆匆与陈教授说:“妈妈,我同事来找我了,先挂了。”
丛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下床,脸上还带着初醒的迷蒙,温吞地走过来开门,随后故作镇定地问:“丛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来回逡巡,随即扫了眼自己负伤的右臂,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能让我进去说?受伤了不能吹风。”
姜甜茫然地“啊”了声,目光顺着他的话音落到他用纱布挂在脖子的手臂上,十分疑惑,外面海风确实挺大……可她好像没听过受伤不能吹风的说法。
丛野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正人君子,她不自觉就将玻璃门推开了些。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受过伤,所以没听过。姜甜这样想。
丛野进来,将玻璃门关上,目光将这件小巧的卧室过了一遍,空气里若有若无地荡漾着小姑娘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茉莉香。
分明是同样的房间,为什么他就觉得,这里比隔壁要温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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