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着她,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这么些年,我只为一个人组装过镜头,只和一个人一起看过彗星,只为一个人念过情诗……
“我明明只爱这么一个人,却伤她最深。
“我很抱歉。”
苏允白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眶泛起的潮气逼了回去,开口的声音十分沙哑:“……你记起来了?”
“嗯,我记起来了……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霍启年的声音也沙哑了,“美国到中国,十七亿分之二,命运这么厚待我才让我跟你重逢,我却不知珍惜,还连累你受苦……
“我很抱歉。”
霍启年轻轻蹭着苏允白的头发,“你之前说过,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感情和等待也一样。
“的确,我不否认。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变的,恒久如星体,都有衰老消亡的一天,永恒不过是个假命题。
“可永恒可以是个相对正确的命题。
“正如我们初相识时你说的那样,宇宙的时间尺度其实很大,远比我们个人的时间尺度大得多。月光的时间就是以宇宙的时间尺度衡量的,在你我的时间尺度里,月光理应永恒。
“你曾经说我是你的白月光……这一次,换你来做我的白月光。好不好?不过期的、永恒的白月光!”
苏允白失神片刻,轻声道:“可月光是很远的。月盈月缺,天亮天黑……它不总是在。它高高在上,它遥不可及……
“即便如此,你还要追着它吗?”
霍启年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呢?月盈月缺,天亮天黑,它其实总是在天上的,不过是我们自己看不见罢了。
“它一方面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可有月光的晚上,只要你伸出手,它就在你掌中。它其实从来不曾走远。”
苏允白失笑,“你说得对。”
“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们今天早上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我怕之前你是想报答我,是脑子发热,是话赶话……总之,我怕你后悔之前的决定,所以我得再问问。”
“那你现在确信了吗?”
“我现在确信,我把我的月光抓在手里了。事实上,她现在就在我怀里。”
“霍启年,你好酸啊。酸文假醋的那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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