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在发现两个孩子从演唱会中偷跑出去,找到他们时发现曲檀檀盖着衣服睡得正香,蔺臻墨却衣着单薄地护着自家女儿,还不忘拎着那堆檀檀要买的纪念品。
以及之后的无数次,看着蔺臻墨对待檀檀的态度总是忍耐纵容,还要费心拉扯着她学习成长,身为家长的他们都自愧不如时,都会出现这种“是不是太亏待这孩子”的心虚愧疚。
但随后想到他可是要叼走自家小棉袄的“家贼”,曲妈妈又强行硬了心肠,和他谈了很久。在确认他是真的考虑了很多,也想得非常深远后,她叹口气,最后还是松口了。
即使抛却其他因素看,少年也是真的冷静可靠,行事从容不迫,甚至已经可以将他看做是成熟的男人。
他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不说是儿子也得是子侄,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和人品,也知道他对檀檀有多好。
因此在这方面,曲妈妈依旧愿意交付出这份可贵的信任。
而在敏锐地发觉她有所松动后,蔺臻墨也略松口气,强行压住那份欣喜,面上依旧表现得冷静,试探道,“曲姨,那曲叔叔那里……”
“……”曲妈妈无奈又好笑地揉了揉眉心,“你曲叔叔那里我可不敢保证,最多就是帮你说说好话。但你也知道他有多在意檀宝儿,恨不得养她一辈子不嫁人的那种,再给他点时间接受现实吧。”
蔺臻墨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黑眸发亮,“这就够了,谢谢曲姨。”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别看曲爸爸表现得强硬,说不接受就是不接受。但只要老太太和曲妈妈都站在蔺臻墨这边,再有曲檀檀坚持,他其实也坚持不了多久。
——更何况曲爸爸也是真的疼爱蔺臻墨。
就像现在,蔺臻墨只是跑了几天,默不作声地陪着曲爸爸忙碌,既不邀功也识相地没有拉着曲檀檀刺激他。曲爸爸虽然依旧闹别扭地不理他,态度却肉眼可见地逐渐软化,默许他跟在身边。
私下还跟安慰说服他的曲妈妈小声嘀咕,每次试图冷遇少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要是搭话,那就更别扭了。
——怎么就偏偏是小墨勾走了他家檀宝儿呢?
然而面对他的长吁短叹,已然接受蔺臻墨新的身份,并且颇有“丈母娘瞧女婿越看越顺眼”架势的曲妈妈,则对他翻了个白眼,“若是别的男孩子,你真能放心?”
“起码小墨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和蔺宛他们的关系也很好,根本不用担心檀檀会过得不好,要我说还挺好的。”
“先不说蔺宛有多疼檀檀,你觉得老宴多年前就恨不得跟你抢小棉袄的架势,能亏待檀檀?还有宴家,我瞅着那位宴夫人可是和妈关系很好,处得跟我们才是她娘家人似的,肯定对檀檀差不了。”
“而且宴家另外那两个孩子,也都和檀檀是朋友,相处得不错。”曲妈妈在想通后,是越想越满意,“反正我是想不出还有哪家人,能这么合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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