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砸在她额头上的一瞬间,她没觉得疼,就是麻,先是脑袋麻,然后是整个人。麻得她整个人控制不住重心往旁边倒。
一旁的高晓月眼疾手快搀住了她。高晓月才一米五的个子,虽然扶住了邹檬,却还是摔倒了地上。
拐杖的第二下咂在了邹檬的侧腰上,额头上渗出的血已经流到了眼睛,很热,很刺眼。周遭什么声音都有,有人尖叫,有孩子哭泣,有人群从跑过去,她做好准备挨的第叁棍子,没有挨到。
人群中开始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贺禹洲像是杀疯了一样,被邹檬推开后的那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回头发现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流血,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棍打在她身上,他冲上前在第叁下落在邹檬身上前踹倒了刘海峰。
他扑过去,拽着刘海峰的衣领一拳一拳落在他脸上。
几年前,就应该打死他的。
“姐夫姐夫……”邹毅远冲过来,和两个保安一起抱住了贺禹洲,“姐夫别打了,要打死了。”
“放开我。”贺禹洲怒吼着。
还好他们还没出酒店最外面那道门,婚宴散的时间晚,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参加婚宴的亲朋好友,不至于被路人围观。
“姐夫,求你了,再打真的要打死人了。”邹毅远死死地抱着他,地上躺着的刘海峰已经糊了一脸血,五官都看不清了。
一旁的高晓月也被吓坏了,她的父母上前,把她和邹檬一起扶了起来。
“贺……禹洲……”邹檬艰难地喊着他的名字。
邹檬的麻劲儿过了,开始发疼,脑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人递上来的纸巾也已经映红了,浅色的裙子上已经滴了一溜儿血迹了。
“姐……姐夫……夫”高晓月扶着邹檬,帮她大声喊贺禹洲,“邹檬姐姐叫……叫你……”这位姐夫的眼神实在是吓人,若不是这么多人拉着他,估计这婚礼结束能直接去火葬场了。
听见了邹檬的名字,贺禹洲才整个人放松下来,“松开我。”他抽了抽手却还被抱得死死地,他吼了一声:“松开。”
几人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上动作还不敢放下,生怕一个没拉住他又上前揍人了。确定他离开了那块地走向邹檬以后,大家才松了口气。
他快步上前打横把邹檬抱起来,高晓月跟在后面带着她的包和手机。
邹洁找了人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他抱着邹檬上车前,邹洁看到了贺禹洲的眼神,当年她也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后来欺负过邹檬的人都付出了代价,想必这次刘海峰应该只会更严重。
到医院全程贺禹洲没有说话,邹檬看着他板着脸,想开口说什么,又有心无力。
“唐院…急诊那边说有位贺先生,vvip级。”护士接了个电话对正在手术中的唐林说,“说邹小姐受伤了。”
“我知道了,你让……”唐林想了想,“问一下林知言有没有手术,没有的话让林知言去看一下,我手术结束马上去。”
林知言收到消息匆匆赶到vip诊室,接过护士手上的病历夹看了一眼信息,走到病床前:“邹檬?”,他戴着口罩,加上邹檬又受伤,完全没认出来是谁。
他抬头看了看贺禹洲,和他打了个招呼:“贺先生。”
贺禹洲也没反应过来,看到他挂在胸口的名牌才想起来,这人是和邹檬相过亲的。
林知言戴上手套,弯腰看了看邹檬额头上的伤口,“伤口挺深,要缝针的,还有哪里?”
护士说了部位后,他看了一眼贺禹洲,对护士说:“把她裙子拉起来我看一下。”
“……”
林知言看出来贺禹洲有想阻拦的意思,抢在他前面说到:“贺先生要不先出去一下?”
贺禹洲也知道这是正常检查的流程,他退后一步,护士拉上邹檬的裙子以后,贺禹洲才看到她的腰上棍状的一道红痕,周边已经开始肿起来,虽然没裂开扣子,皮下的淤血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林知言看了看伤口:“问题不大,保险起见,额头上缝好针,腰上的伤照个CT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没有的话每天冰敷,用些药叁五天就会消肿了。”她对护士说到:“准备清创。”
贺禹洲怕她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唐林来了以后又让他安排了一堆检查,等全部完成到病房,已经晚上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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