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慢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砚安牌植物人就躺在那里。
明明是喜房,却清冷的吓人。
“很多次……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男人的眼神之中露出迷惘,“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我的天道能帮助我的唯一办法了吧。”
无限的重生。
死亡,复活,死亡,复活……周而复始,他被扔进乱流之中,堕入这永无轮回的漩涡之内。整个世界,整个空间,只有他一个人,努力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什么希望都看不到。
“那你……见过我吗?”
“没有。”陆砚安笃定地摇头,“这么多次里,我第一次见你。确切的说,我第一次见换了芯子的你。”
正因为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变故,所以陆砚安看到苏慢慢的第一眼就能肯定,她是他在漩涡循环之中唯一的希望和变数。
错过这次,他就再没有机会了。
他会像机器一样,永远无法停止这场没有希望的循环。
周而复始,直至疯狂。
“所以,你从前是没有头疼病的。”苏慢慢呐呐出声。
她那些破碎的怀疑都被串联了起来。
“嗯,重生太多次了。我想,要是疯了,那就好了。”陆砚安苦笑一声。
苏慢慢根本就无法想象陆砚安遭遇了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纸片人的身份,然后在这一场又一场无望的循环里,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和精神。
□□的疲劳是可以消除的,精神的疲惫却是永远无法抹灭的。
按照陆锦泽和江画纱的光环,那些对于陆砚安来说重要的人,说不定都会叛变。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砚安会养成多疑且无法轻易相信别人的原因吧?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对劲,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我知道陆锦泽和江画纱会成为帝后,我为了阻止他们,欺骗了你。”
这才是陆砚安真正藏在心里的秘密。
在这个黑暗的箱子里,他睁着眼,却始终看不清面前的苏慢慢。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这个箱子一样,黑的看不到底。
对面的小娘子很久都没有说话,陆砚安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戳了一刀的沙漏。
一直不停的往下漏沙子。
他的身体在这股沉默中融化,他的灵魂也随着身体的融化而腐败消散。
“我知道了。”终于,对面的小娘子出声了。
她说,“你出去。”
他的身体彻底变成了沙子,只要一出这个箱子,他就会风吹散。
可陆砚安还是伸手,打开了箱子,然后走了出去。
屋内珠帘的声音未停,那声声阵阵,敲击着陆砚安的耳膜。
男人站在那里,背脊无法挺直,他苍白的面容之上是一双被抽去了灵魂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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