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一切秩序倒塌,原本的动物也开始发生某种奇特而巨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带来的危险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大概就是——警惕一切。
“但是一旦当你低下头颅,它们随时都会一跃而起,然后咬掉、放血,直到猎物死透。那样的野狗,身上有肃杀的气息。”
桑南隅想到了什么,有些不适地抿了抿唇。
沈边舟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之后弯了弯唇角,“我倒不觉得他有这么可怕。”
桑南隅从回忆中抽回思绪,想了想说,“现在确实没有。它们也不是一天就能成为那样的野狗的,还有不少死在了这样狩猎的路上。”
但是作为人,从一开始便要对它们保持警惕。
沈边舟没再说这件事情,宴会进行到尾声,沈从献将各位宾客一个接一个地送走,这才让人上来将他们叫下去。
“今天晚上辛苦了,”沈从献对沈边舟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桑南隅,目光温和,“桑小姐还好吗?”
桑南隅摇头,直言道,“不好,我现在需要立刻回家躺在床上。”
沈从献愣了下,被她逗笑了,“我立刻找人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还未等桑南隅出声,沈边舟便替她拒绝,“我可以送她回去。”
沈从献看了他一眼。他不久之前还累得要死要活的,在宾客面前让人看了个笑话,现在提到这件事倒是又精神起来了。
不过沈从献没说什么,点点头说,“那也可以。你送桑小姐回去,我也放心。”
沈边舟微微挑眉,提醒道,“当然。毕竟桑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沈从献眸光深沉,嘴角牵出笑容。
送桑南隅回去的路上,桑南隅闭着眼睛直直地坐在车座上,眉头紧皱。
沈边舟看了她几次,忍不住问,“你这是干什么,”他觉得好笑,“你是坐车又不是上刑。”
桑南隅强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我觉得差不多。”
她最困难的时候好像也没遭过这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她在这里忍耐,身体里的胃却好像不停地向上耸动,偶尔还会转个圈,怎么拧巴怎么难受怎么来。
桑南隅怀疑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不习惯了,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难以忍受?
沈边舟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晕车,靠在路边停了车,“这里离你家已经很近了,下来走走。”
桑南隅虚弱地说,“我走不动。”
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争前恐后地涌了进来,桑南隅一口气吸到底,勉强将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那就坐会儿吧,”沈边舟打开天窗,“看看星星。”
“……不好意思,今天阴天。”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沈边舟抬起的头又低了回去。
身边无人回答。
沈边舟低头回了个消息,抽空跟她说了两句话,一转头就见着桑南隅趴在车窗上,整个脑袋挂在车窗外面,长长的卷发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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