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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他俯下头吻我的泪痕,在他蛊惑一般的微凉触觉下,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顺势回吻,再一次,我们在缠绵的吻中迷失了自己。

许久,他才温柔问道:“你变得像个小女生一样爱哭,告诉我,为什么?”

我自嘲地笑笑,没有回答,有些东西永远只会留在心底。

“因为我?”他反问,摩挲着我的头发,内疚地说:“对不起。”

我很笨地应道:“没关系。”

换来他更强烈的拥抱,那么紧,像要把我嵌入他身体一般。直到我快呼吸不动了他才松开,轻喘口气,说:“来,我们继续。”

说着适度握住我缠着纱布的右手,拿住笔在纸上比划起来。我任由他握着,心中的涟漪不断扩大,有种酸酸的软软的情愫驻留了下来,只呆呆侧眼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发呆。

等我回过神来,纸上已出现三个字,很周正,极有力度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突然想起江心遥在帐篷外对我说的那番话,不禁追问:“启正,这个‘爱’代表哪一种‘爱’?”

“哪一种‘爱’?”他疑惑地问。

“例如关爱、友爱或者恋爱,等等。”我提示。

他顺着我的话认真思索了下才答:“邹雨,我对你的‘爱’真的分不清是哪一种,不过,”他吸了口气,像鼓足了劲似的低声说“我是真的‘爱’你。”

“这是你中文老师教你的?”我好奇地问。

“他只教我中文的拼写及语法使用,并没有教我如何对所爱的人表白真心。”他莞尔一笑。

说着,继续在“我爱你”三个字后面加上“邹雨”二字。作趣地问:“邹律师,请问这句的语法是否正确?”

“报告林总,完全正确。”我正儿八经地点头。听到他一阵欢笑,看到他轻松的表情,我由衷地笑出声来。

接下来的复健训练艰辛而漫长。当我看到他额上汗珠滴滴落在地板上,只为一个平常人每天做成百上千遍的交换重心动作时,只恨不得我来替他,可我只能在他几步之遥鼓励他,强颜欢笑地向他招手。

两周下来,启正走了跌、跌了再走,却收效甚微,可每次他都没说什么,只向我微笑,连我夜里要陪在他房里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了,总吩咐傅哥陪我回医院附近的酒店。

这天邹天神秘地CALL我下楼,出来一看,居然同女友双双来北京看我来了。我非常高兴,只好向启正“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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