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来的莫名其妙的头疼,就是世界损毁的预兆吧?
后勤组长下意识没敢看松代一树的神色,一把拉起他欲盖弥彰般的:“你不是头疼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他手里的那截手腕冰凉。
“那什么……现在去脑域科不知道过号能不能插队,”他胡乱的转移话题,“我开车我们现在走。”
松代一树没说话。
他越不说话,后勤组长心里就越慌。
他没想到这次程序紊乱居然会这样,要他早知道世界会毁灭,他说什么都不敢让松代一树跟着他回总局。
直接面对和事后得知肯定是不同的,更不用提松代一树糟糕的脑域状况。
松代一树真要因为他,因为直面任务世界毁灭出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松代……”他放软了语气,鼓起勇气看向松代一树,“走吧?”
他看见松代一树顶着一张煞白的脸,冲着他缓慢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别……”后勤组长被他这个眼神看的要说不出话来了,“别看了,去医院吧。”
他看见松代一树动了动嘴唇,将视线转向房间中间的仪器上:“不去。”
“别看了,”他近乎哀求似的,“没什么好看的。”
“有的。”
过了那么几秒钟,松代一树的声音叹息似一样轻:“有的,让我看最后一眼。”
“别拦他了。”APTX4869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后勤组长面前,闪了闪身上的红光。
“你不会……”后勤组长透过系统看向松代一树,倏然失语。
他眼神里闪着点水色,不像是在看即将灰飞烟灭的世界,像是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缱倦。
他忽然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下。
定位仪器上的数据即将降到零点。
所有人都撇开了视线。
只有松代一树执着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要看着他十年的回忆,旧日的恋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缕飞烟似的。
APTX4869没移开摄像头。
电子人工智能不解地想,难道只会在这种时候,在即将离开世界的时候,在一切都要归为沉寂,所有过去都要被一概抹消的时候,你才会流出一点真心吗?
松代一树不知道自己的系统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他只是感觉眼眶或许是睁的太久了,有点难以分辨的酸涩。
然后,他忽然感觉眼前一闪。
幻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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