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莫名有些心虚,只好尽量解释情况。可雅没管他的解释,脱了衬衫几下叠起来垫在诸伏景光手底下,托着他的手带着他坐到桌边,沉着脸说:“我去拿医疗箱。”
确实如诸伏景光所说,不过是个不到5厘米的小伤口,也不深。
只不过是因为划在手掌根部才会出血量比较大,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
可雅用酒精棉球反复擦拭了几遍,又贴上撒满止血药的纱布,用胶带把它牢牢固定在手上。
把这个放着不管也没有太大问题的小伤口当成开膛破肚级别的问题处理。
诸伏景光也没有拒绝。他看着可雅低头专注地给他处理伤口,叹了口气:“对不……”
“别跟我道歉。”
可雅冷淡地打断了诸伏景光没能说完的道歉,用酒精棉擦干净诸伏景光手上的血,平辙的声音听起来放低了一些:“这几天别沾水,我每天来给你做饭换药。”
“哦……”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他放软了声音,想要哄一哄可雅:“别生气了,嗯?”
“我没生气。”可雅抬头直视诸伏景光的蓝眼睛,脸上是他一贯的面无表情,看不出话里的真假。
“我没生气。”他又重复了一遍,镜片后的灰眼睛垂了垂又抬起来,“一定要说的话我有点无奈,但还没到生气的程度。”
这不就是生气了嘛。
“你永远不必向我道歉,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可雅替诸伏景光揉了一下因为泡水和失血变得冰凉的手指,语气十分平淡:“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尽力为你达成。”
他是真的知道Zero的身份了。
刚才的问题并不是一个试探,而是在向他确认。
诸伏景光抿了下嘴唇,他完全不知道可雅和波本的任务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让可雅一下子看出了卧底身份。
公安警察暴露卧底身份是致命的。诸伏景光本人就是一个前车之鉴,他确实因为可雅的感情活了下来。但没有人能说这种活下来的方式是好是坏。
无论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感情因素,诸伏景光都不可能告诉可雅波本的真实身份。在被问到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回避和否认。
诸伏景光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什么话,如果可雅是因为这件事生气的话,那他确实不会道歉。
两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陷入了安静,最后是可雅主动打破了沉郁的氛围,他给了诸伏景光一个拥抱,在他头顶轻吻,低声说:“我去换个衣服。”
可雅手提箱里带了几件出门换洗的衣服。原定七天的行程三天就结束了,带出门的衣服还有没穿过的,刚好派上用场。
看着可雅的背影,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因为我瞒着你,你生气了?”
无论如何可雅确实是此情此景中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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