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无冕一早将韦无忧与韦二夫人自韦府带了去,还不到一个时辰,长公主派来的人便将韦无冕请到了公主府。
“冕儿,”长公主见冷着一张脸,与从前喜笑颜开的模样完全不同的孙子,愣了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
长公主欲言又止,“你能不能……”
“不能,”韦无冕出言打断了长公主的话,“祖母,若是您想让我徇私枉法,我不能答应祖母。”
“你这孩子,”长公主又叹了口气,略有些惆怅的凝视着韦无冕,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眸不知是欣慰还是难过,“唉,也罢,既是犯了大孽,自当按律法处置,冕儿做的没有错。”
“那祖母为何……”韦无冕刚说完这话便又顿住了。
“你想问祖母为何还召你过来向你说情对不对?”长公主搭着韦无冕的手站起了身,“你父亲来过……”
韦无冕登时沉默了。
“我知你恼他打了你的心头肉,”长公主拍了拍韦无冕的手,“韦无忧犯了杀人大罪我自是无法替他求情的,你父亲拎不清,祖母还是明事理的,只是……”
长公主转身拉住韦无冕的两只手,“冕儿,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韦字,他纵使待你再不好,可终究是你的生身父亲。”
见韦无冕眼中闪过不耐,长公主又道:“你心里是不是很好奇当初祖母为何将你母亲匆匆下葬?你父亲又为何自你母亲死后,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为何?”一听长公主提及母亲,韦无冕欲抽出去的手顿时停住了。
“还不是因为你,”长公主长吁一声,仿佛说出了一段时日长久的秘密,她的心也略略宽慰了些。
“那日一早你躺在池塘边,浑身湿漉漉的,府里众人还以为你失足滑进了荷花池,忙将你抱进了房中,可任你昏迷许久,也不见你母亲出现。直到没过多久,你母亲才被人发现浮在了池塘中,可那时你母亲已没了气息。且你醒来后,一直念念叨叨,娘,娘,你快上来,你快上来,所以,府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母亲是为了救你才溺亡的,连我也是,为了不让此事传扬出去,这才匆匆将你娘下葬了,久而久之,你父亲便也这么以为了。唉……”
长公主又叹了口气,“岂料你二十年来还是念念不忘此事。”
说着她又拍了拍韦无冕的手,转而又道:“你别看你父亲如今这般,从前,他与你一般,倒也是个情种。”
想起往事,长公主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当年他在长街对你母亲轻鸿一瞥便上了心,彼时你母亲将要进宫,可他仍是千般求肯,求我去向先帝赐婚,我实在拗不过他,向太皇太后打探了口风,这才知晓,先帝也正头疼你母亲进宫之事。”
说到这里,长公主忽然嘘了一声,“你去了剑南道走一遭,恐也看出来了,剑南道偏安一隅,向来便是蛮夷之地,多的是说不清的邪佞之事,先帝又不是个爱美色的,所以对剑南王府的人多有防备,我想,那正巧了,你父亲看中了你母亲,先帝虽不愿你母亲进宫,却又不愿让剑南王府的人知晓他的防备,所以,我一去求,先帝便顺水推舟的允了,不但赐婚还赏赐了宅子,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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