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些孩子看着没比荷香好到哪里去,元绣叹了口气,或许正是因为心软,才不想着往上谋什么前程吧。
如今秋收结束,庄户人家便得了空闲,这时间或是去镇里县里做些活计,或是谁家起房子去帮工,总能挣到几个钱,再有把子力气的,就去砖窑帮忙,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钱银子,有了这笔钱,年就好过了。
赵大胜腿脚不好,没有人愿意要,所以年年忙完地里的活计,也没别的事情可干。
元绣也才知道,清湾镇边上有个瓦窑村,村里能烧砖,烧出来的青砖青瓦在她们丹桂县都有名的,年年到这时候,附近娶新媳的要盖新屋的,都是到这儿来拉砖。
她准备重新起房子,就是打算从这瓦窑村买青砖,李氏一听有些咋舌:“起房子?青砖房子?”
念叨几遍又摇摇头:“大丫头,这钱你自己攒着,这么多年拿命换来的,你朝家里买粮食,爹娘瞧着心里已经不是滋味儿,再给家里盖房子,可真是剜爹娘的心了。”
赵大胜嘴里也发苦:“你二十年前进宫就为家里打算过一回,如今你叫爹娘怎么能看你再为家里打算,你年岁也不大,相貌也好,爹瞧着嫁个好人家也不是不行,且家中田地还有几亩,人口如今也不多,只不过今年出息少些,咱们自己日子能过的下去……”
“爹娘只管放心,我又不是孩子,早先便说了,家里如今这境况,我不可能抛下爷娘自个儿荣华富贵去,再说我身上有些银钱,明年开春买些田地,勤快种着,将日子支起来,银钱只会越来越多。”
她说的也是实话,买些田地,逍遥自在做个小地主便好得很了,只出不进,饶是再大的家业都不够败的。
“再说现在家里这几间草屋,到了冬天如何能住下去?您俩能熬,两个孩子可熬不了”
元绣一边说着一遍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收到屋里去,她跟荷香一起睡的那间屋子,现在真的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买回来的粮食要好生存放,不然容易招虫,赵家隔壁是王家,当家的男人叫王善保的,今年就是找他家借的粮食交的赋税。
六亩田拢共交了一石加三斗的麦子做赋税,十斗为一石,赵家交的麦子约莫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元绣今儿去了一趟镇上,买了五石麦,就是想着将借人家的粮食还了。
赵大胜将麦过了称,给王善保家装了麦,元绣又另装了一斗米给他家,趁着天没黑,赶着又去隔壁喊人过来抬粮食。心里是想着要将粮食赶紧还给人家,这年月大家都不易,人家肯借粮也是信他们,
堂屋里,东西两边屋里,都堆满了。刚跟爹娘说过要重新起房子,如今看来是不得不起。
不同于在宫里当差那会儿处处小心,回来以后衣食虽没从前富贵,但总算不必小心翼翼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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