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捕头推辞不愿留下,大家一齐劝,再加上一上午忙来忙去,着实是饿了,这才留下吃了顿便饭。
中午元绣掌勺,她手艺好,只不过在家很少动手,一来在膳房颠了十来年的勺,对掌厨一事着实够腻味,再一个她自回来筹备着不少事儿,着实没功夫下厨。不过那仅有的几回,都叫一家人恨不得将锅都吃下。
她自来不是小气的人,米先浸过再上锅蒸,另一口锅准备炒菜。
厨房有块没来得及吃完的腊肉,其他的腊肉都搁在仓房被烧成焦炭了。李氏又拎着锄头挖了一颗冬笋回来,这第一茬笋最有滋味儿,一块腊肉切不了几片,不过只肖放几片腊肉爆炒,这冬笋便是很少见的美味了。
李氏见人多,刚刚又从隔壁买了两只鸡,一只白切一只清炖。自家年底从春枝婶子那儿抓的几只鸡,如今才拳头大。
虽说爹娘抠搜,这时候却不再藏着掖着,恨不能将好东西都拿出来摆到人家面前。
去年年底买的酒还没喝完,不过这酒寻常人家也不大买,除了两个差役,村里其他人都喝了个肚溜圆,这回再怎么劝,连捕头是再不肯喝酒的。
这事儿拖不得,吃过饭赵大胜将里正送回去,那位捕快回去喊人来接应,连捕头独自一人去了杨老财家中探听消息。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结果只挨个查了一圈就打听清楚了。他看那竹刺扎的不浅,恐怕今儿想当值是不行的,只查查今儿谁没来当值便知晓个大概。
元绣本来以为会费上一番周折,没想到连捕头速度这么快。
听知县说丹桂县大半疑案难案都由连捕头经手,若连他都无可奈何的,才会报到上级,现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只一下午时间,就能将此事捋了七七八八。
人自然也抓到了,杨老财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那么快就查到他头上了。
他指使的就是家中护院,不过那护院嘴紧,将罪责都揽在身上,关于放火一事他无需思索就应了,但火油一事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从哪里来的,所以人如今被押到牢里去了。
这护院不肯说是谁指使,那所有罪名都便得担在他身上,说是这样对那护院说的,可这事儿到底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就结案了。
家里火油都尽量清洗过一遍了,窗户上的油纸被连捕头拆了用于办案,浸了火油也危险,本来也该重新换掉。
年前才买的粮食,经了一场火,烧了一大半,如今家中存粮没多少了,赵大胜赶着骡车去买粮,她则要驾着驴车去趟县里。
得去一趟知县府上,知县夫人有事找,她肯定得去瞧瞧。
从外头看知县府上并没有铺张奢华的场面,元绣心下觉得有些意外。
沈大人想必是已经知会过门房了,所以那门房一见元绣说明身份,就去里面喊了婆子把人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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