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成好, 不少人家都养了猪, 元绣自家也有两头呢,这肉一斤都没卖, 专留自家吃的, 赵大胜从腊月二十四开始, 就应邀往各家各户跑着吃杀猪菜。
寒冬腊月的,猪肉也能存,元绣卤了不少,又炸了不少肉丸子,余下都搁到水缸里头冻着。
正在厨房忙活的功夫呢,荷香急吼吼跑来了,“姑,外头有人找呢,说是府城来的。”
元绣正疑惑,就见杨夫人跟在荷香后头过来了,边上是她一双儿女,元绣放下手里的活儿,又洗了个手,
“您今儿怎么来了?”
杨夫人扫了扫院里石凳上的灰,自顾自坐下,又朝元绣笑道,“我们老爷事儿将那些烂七八糟的事儿都解决了,我悬着的心落下来不少,先时就听你说这丹桂县好,横竖搬回青北州了,年底也无需应付什么人,趁着得闲,过来转转。”
荷香方才就进屋去泡茶了,这会儿端着茶盏过来,给两人倒上,又拉着宋小云并杨夫人两个孩子出去放炮仗,元绣无奈摇头,朝杨夫人解释一句,“这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这才是孩子,天天跟个闷木头似的,才叫没劲儿呢。”杨夫人拍拍元绣的手。
两人又闲话几句,元绣才问起府城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虽说大致局面我们家老爷已经摸清了,只不过要想完全熟悉,怕是还要费上不小的代价,不过我倒有些意外,上回给张家大娘子下了脸子,不成想她竟朝我倒戈了,连带着那张大人,私下都跟我们老爷关系好了很多。如今我们老爷能拿住不少人的小辫子,还少不得有他相帮呢。”杨夫人有些好笑,那张大娘子除了有时候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容易被人当枪使,其余倒还好,是个能来往的人。
元绣点头,“咱们就不提这些了,杨大人想必是已经出手了,您年后再办个赏花宴,保管这回,来的人定然要比上回多不少。”
“可不是,都是些踩高捧低的小人,若这回被他们拿捏住了,只怕真得踩到我们头上屙屎屙尿了”杨夫人笑,“修德他是软硬不吃的性子,在京中时就吃过不少暗亏,连带着家中儿女都跟着受牵连,亏得你几次提醒,这回才没再跟人家明面上作对,姑娘您顶聪明的人。”
“可不敢当您这夸赞。”元绣摆手。
杨夫人看灶屋里只剩李兰花在忙活,一拍手,“瞧我这脑子,不管不顾跑过来找你叙话,没想着年底这家里正忙着,对了,外头马车上还有我亲自挑的年礼,你瞧瞧去,还有给你的添妆礼,初二我得携家里人回京,初六你这大喜的日子,怕赶不及回来,这礼便先给你送来了,你可别跟我推脱。”
车辇上满满当当的,吃穿用的都尽有,杨夫人给的压箱礼用精巧的玉盒装了,元绣不愿收,莫说里头装的是什么,单这盒子怕是都得值不少银子。
“你就收下吧,咱们这关系也无需客套。”杨夫人态度强硬,指车夫将东西全都搬到赵家院子里去。
元绣无奈,“您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杨夫人遂指着灶屋,“若真不好意思,那里头丸子我闻着香的很,叫我带些回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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