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轻轻应了一声,并不给辛越说话的机会,将粥放到辛越跟前,无声看她。
被能出去诱惑到的辛越倒也不在意和他同桌共食了,只当他不存在,拿起勺子就开始专心和一桌饭菜战斗起来。
……
是夜,月上枝头,顾衍果然没食言,亲自拿了一套玄色女装夜行服来,吩咐了红豆严严实实地将她包裹起来,还套上了护住要害的软甲。
辛越不由紧张起来。
这阵仗,是要去偷国库呢?
很快,顾衍便带着辛越趁夜出了府,辛越粗粗一看,四散开护卫的暗卫也有数十之多,果然是顾衍的风格,打小就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刻在了骨子里。
出了府,两人途中换了数次车马,在城中暗巷里周旋辗转,辛越掰指头数着,换了四波车马的时候,才到了地方。
守备府?
辛越看着眼前的灰色高墙,这不是守备府吗?合着兜一圈,又回来了?
顾衍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侧,一手揽着辛越腰间,撂一句“抓好”,便纵身跳起,几个飞纵起落又到了他们重遇的那个院落口。
这回辛越不必再像猫儿似的溜进去了,顾衍一手带着她,利落地从侧边矮墙翻了进去,落点正是那间黑屋子。
长亭举着一支火折子,率先进了屋子,辛越二人紧随其后。
上次进来仅仅匆匆瞥了一眼屋子就被逮了,这回辛越才好好打量起这间外面看起来破旧不起眼的废屋子。
乍一看和普通废弃的旧屋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越看,辛越就越发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辛越还在歪头细细端详,那边长亭已经走近二人,向顾衍点点头示意,顾衍走到了屋子西面的一面墙前。
辛越扭头去看,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点。
是墙!
照理说,如此破败的旧屋,处处布满灰尘、窗檐家具俱是腐朽老化,墙面也应当布满蛛网或有浅浅陈年的黄色才是。
怎么这面墙,竟光洁无比,且上面或深或浅地布满了灰黑色的痕迹。
“看出来了?”顾衍转过身子,嘴边勾起一抹嘲讽,“李从此人性狡诈,贪财残忍,手段下作,大事上他不敢造次,暗渡陈仓的事做了不少,这种人,必定不会只听上头人的吩咐办事,他定会给自己留一条保命的后路。”
所以当时陆于渊也是打着这面墙的主意,陆大算盘啊陆大算盘,这回真是大大失算,没想到大齐国最大的变数出现在了这里。
原本在角落摸摸敲敲的长亭突然站起身,两指并拢置于口中发出了低低的“窸窣窸窣”的声音,屋内横梁上便有个人影倏地降了下来,一起加入了摸摸敲敲的行列中。
“为什么委任李从来这里?”辛越看着他们寻找机关,突然发问。
“钓鱼。”他的回答简单扼要。
“钓到了我这个小虾米……”辛越小声嘀咕。
那厢长亭一阵摸索后很快找到了这面墙的蹊跷,有序地往墙角落处推按挪移,只见小半面墙体都缓缓向一边移动起来,赫然露出墙后面的一个漆黑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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