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扬挠着耳朵:“小爷能抛就能接。”
长亭凉飕飕瞥他一眼,把药瓶递给丘云子。
丘云子宝贝似的揣着这瓶药,他老人家近日奉侯爷的命,古稀之龄还在发奋进取,把十几年没碰的毒之一道捡了回来,当即清了清嗓,点着辛扬的侧额教训起来:“毒是毒,可也是药。先头你来寻老朽时,老朽就觉得这味道熟悉,近日来研究了不少古籍,这里头正是槿上茸炼出来的药液。”
顾衍起身:“传说中仙琉古国的国花,槿上茸?”
丘云子微讶:“不错,侯爷也知道?如今只在天葵山上还有野生的,这槿上茸剧毒无比,可若剂量轻些,也是一味药,可解九纱毒。”
辛扬:“九纱毒?什么玩意?”
丘云子正要开口,卧房那头隐隐传来一道喷嚏声,他心里突然滚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要开口时,眼前只余一道飘忽的黑影,侯爷人已经到对面卧房了。
辛越迷糊着翻身,鼻头发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小腹像轧过一排细密的绣花针,疼得仿佛要漏气。
咬牙吸气时小腹贴上一只大手,脸颊的发丝被轻柔地拢到耳后。
她哼哼地叫疼。
顾衍半跪在床上,唇瓣贴到她耳后,拎出汤婆子,手贴在她小腹,一股一股的暖意熨着她,温声哄她:“起来好不好?”
辛越翻过身对着他,把脸贴到他下巴:“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顾衍低斥,唇瓣贴着她额头,“乖,阿越,先起来,让丘云子给你看看。”
辛越懵着,感觉浑身又冷又热,不似风寒,倒像是冬日同夏日将她的身子当成战场,扭打在一块,不打喷嚏时倒说不上多难受,一打喷嚏小腹就跟细针轧过一般。
她在他怀里挪蹭了两下,伸手圈住他的腰,撒着娇不起来。
万能的顾侯爷不能替她疼,也不敢挪动她,对自己只有人形暖炉功用这个事感到万分懊恼。
正在此时,外间丘云子的声音响起来,辛越这才不情不愿地撒手。
屋里清香宜人,碧纱窗下一棵枯枝旁逸横斜,自成禅意。
辛越伸着手腕,额头时不时有冷汗沁出。
有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是男女之间常常用来阐述思念之情的酸话。
这时候一刻号脉,如过三秋,是辛越疼得脑袋发懵时用来分散自己注意的。
好容易可以抽回手,辛越软成泥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滑着滑着都快落到被子里了。
顾衍托着她的腰,看向丘云子。
丘云子微笑道:“无碍,只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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