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久田信宏仍然记得那一拳打在脸颊的痛感。只可惜,他的悔悟与痛感有时差。
人太年轻时,总以为自己有一大把时间去挥霍,可以去等待一个人的原谅。但实则只会形同陌路,愈来愈远。
——
久田信宏这次回东京,不只是参加表田芽衣子的婚礼那么简单,他的目标还有东大附属医院。
接待他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医生,叫忍足侑士,典型的子承父业。双方对彼此都颇有印象,握过手后就步入正题。
“久田先生有在英国检查过骨头的情况吗?”忍足侑士检查着CT图像,眉头微微蹙起。
久田信宏回:“没有,我不放心外国人。”
年轻的医生无奈地笑,“是旧伤复发了,曾经就诊的病历只有我父亲才看到……你这个情况是之后就放任不管了吗?”
忍足侑士努力回忆起多年前他的状态,可实在太久远了。况且那个时候二人也没什么接触。
“算是吧……”久田信宏应道:“当时跑得太急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忍足侑士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小岛住院那天吗?”
一阵平静……
他已经从久田信宏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郑重地说道:“作为医生,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就医,不能再拖了。”
“好,我知道了。”他答应得很干脆,“正好我也想给自己放个假。”
忍足侑士点点头。
久田信宏看着他在病历本上写了一堆看不懂的话,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忍足先生也受到她邀请了吧。”
“嗯,不过我得等交接班的医生过来才能走,稍微晚一些到。”
“好……”
他推门离开。
表田芽衣子的婚礼在明天,当天夜里,久田信宏又没睡好一个觉,迷迷糊糊又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梦醒之后,他直呼自己矫情,过去的事情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
整间房间漆黑得压抑,他摸黑按下头顶台灯的按钮,一瞅手机,发现这才是半夜三点多。
奇怪,自己居然紧张得提前醒了。
久田信宏试图闭上眼再休息一会儿。但始终睡不着,直到设置的八点闹铃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疲惫的双眼。
真是要命,终于来临了。
小群里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兵藤清春被花岗雫的激动给闹得一晚没休息好,再加上倒时差的苦——但也为了表田芽衣子的婚礼强行打起了精神。
这回反倒是跟表田芽衣子不大熟悉的绯山千夏先到达了酒店,还发来了和新娘子的合照。
表田芽衣子的妆容还没画好,只上了一层薄薄的底妆,但这样也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二人朝镜头比剪刀手。
久田信宏想起小时候和她扮家家酒时,每次到结婚场面时,她都要吵着要当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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