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自然也不会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她觉得莫名其妙,如果他们是肉体金钱关系,买的就比卖的要高贵吗?
如果是肖至诚,他绝对不会这样。陈溪认为,他充其量只能算最低配版的肖至诚——自大、傲慢又粗俗。
“我想演音乐剧。”
“没了?”
“嗯。”她像听到大人买糖果的小孩一样高兴地点头,而丝毫没有心计去问:什么时候买?买哪种糖?可以买几次?
“好,那你去银河剧场吧。”
对那时的她来说,觉得能进银河剧场已经很好了。她不是相关专业的,此前正规大型的演出经验也不多,哪怕能当一个比角也很好。
就这样,也过了五年。
她与肖辞寒与其说是情人关系,不如说是上下级关系。平心而论,肖辞寒御下有术,常常是恩威并施,把她像掌心里的面团似的搓圆捏扁,把陈溪微弱的反抗扼杀在摇篮里。
虽然她没主动要过其他什么,但像世间大多数男男女女一样,肖辞寒也送过她礼物,出手称得上大方。
频率大概是一年一回,她私下里认为是年终奖。眼下,她就在找那条宝格丽的四叶草项链。
“明明放在首饰盒里的呀。”陈溪着急了,她不是一个很迷奢侈品的女人,但作为一名音乐剧小演员,极偶尔还是会有些正式活动参加:如业内的颁奖礼上做观众、参加试镜或是拍摄宣传照。
她信奉“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的规则,做不出在红毯上穿牛仔裤这种事。有些艺术家或大牌艺人不在乎世人眼光,放浪形骸,但她却不行。
说到底,她生活中绝不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最近这个礼拜,《音你心动》的节目组会来银河剧场拍摄,主要是拍蒋维琴,但其他人也可能拍到。
“节目是为了宣传我们的剧院,所以大家这个星期好好表现,毕竟你们都代表着剧院的形象。平日里穿背心和凉拖鞋来上班的都多注意点……”陈叔特意嘱咐了一下员工们。
陈溪平常就没有那样不修边幅过,最多也就是背帆布包上下班。
她总将人的话默默放在心上,一大早就打开她的“装备库”。
“找什么呢?”肖辞寒见她在房间里团团转,看到桌上打开着的首饰盒。
他是对这傻团子撑场面的“装备”了如指掌的:第二年送了她一条三万多的宝格丽项链,浅绿色很衬她的肤色,一般参加活动或者高兴的时候戴;一条她自己买的蒂芙尼的微笑项链,两千多,日常戴。
第三年给了支梵克雅宝基础款的表,18k白金,十多万,基本没见她戴过。
名牌包也有几个,不过都是她自己添的,她从不开口找他要,肖辞寒也赌气不再送了。
以他的眼光看,陈溪这场面也是撑得有些寒酸。
可架不住她锁骨那一块是真精巧好看,任何项链坠在那里,连着一小块白扑扑的胸部,总让他觉得是种含蓄的勾引。
“那条绿项链不见了……”陈溪好难过,弯腰仔细又找了找,心里一面埋怨自己没把东西放好,一面又担心要给剧场丢人了。
肖辞寒喉头滚动一下,移开眼睛开口道:“一条链子而已,找不见了再给你买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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