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仔细观察,这里简直比学校的练声室还好。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好奇地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琴盒。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那琴盒她曾经在照片上见过!陈溪想到那个人卖唱时的可爱样子,不由得微笑起来,一边打开一边哼起了《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没有配乐,没有观众,她越唱越是动人,等她重新把琴盒放进柜子里,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
陈溪一扭头,看到肖母沉默地站在门旁边。
“啊!是您……吓我一跳,”陈溪赶忙起身,“不好意思,擅自动了您家里的东西……”
“没什么,”肖母开口,“你唱得很好。不是技巧有多么好,你有其他的诠释……冒昧问一下,你是不是……认识他。”
她不可能问的是肖辞寒,不然这个问题也太奇怪了。
陈溪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我在剧院认识他,他算是带我走进音乐的引路人。”
肖母又重复道:“你确实唱得很好。这也像是他会做的事。”
大儿子的死,让她至今也没有释怀。
两人皆是默默良久。
肖母说道:“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坐,我可以教你拉琴。”
她也没提肖辞寒,于是陈溪点了点头。
“来吃饭吧。”
到中餐厅后,气氛更加的诡异了。肖辞寒和蒋维琴坐得远远的,陈溪纳闷,刚刚不应该都说开了吗?
她悄悄拉住肖辞寒,“我们换个位置,好吗?”
肖辞寒面色阴沉得可怕,嘴角挂着一抹不知是讥讽还是嘲弄的冷笑:“好啊。”
陈溪把那两人安排地挨在一块儿,自己坐在比较远的、上菜盘的一侧。
这一餐很是丰盛,恰好桌上有她爱吃的鱼、虾和贝壳,陈溪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而另一端的蒋维琴,手指却依旧因为刚刚的争吵而轻微地颤抖着,她回想起刚刚在书房时的一幕:
“蒋小姐,今天我是带我未婚妻回来吃饭的,你这样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肖辞寒背对着她,不轻不重地说道。
她恼羞成怒,气得发抖——中学时你不是很喜欢我吗?这次不是又特意请我回来做台柱吗?“未婚妻?!请问你们订婚了吗?不、准确说,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是恋人吗?如果你们公开过,我绝不会走进你家一步。”
“我们都不喜欢太高调。”肖辞寒拧着眉头。
“高调?这算哪门子高调?”蒋维琴气势上不弱半分,“你当我眼瞎,那女孩跟我挺像的,不过再像也是赝品。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喜欢你,当初拒绝你是我瞎了眼吗?为了让我嫉妒、回来找你,你的目的已经大到了,何必拖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水?”
“你想太多了。找你是因为你是同等水平里价格最低的。”
蒋维琴从未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她扬手把台灯砸到了地上,“肖辞寒,戏演过了。如果不喜欢我,你何必给我发这种短信,约我出来吃饭?”
她把手机拿出来,亮在他面前。
确实号码又是他的。肖辞寒拿出手机,一条记录都没有。
肖辞寒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这些信息不是我发的。”
蒋维琴终于得意地放声大笑,“肖辞寒啊肖辞寒,那女孩自己知道是你的未婚妻吗?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呢?”
“我真蠢……我也是一个女人,怎么会看不明白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眼神?”蒋维琴拿出一支香烟,她感到自己板回了一局。
她将烟圈呼在他的脸侧,话却像跟正中靶心的毒针:“她这么费心地撮合我们,大概是,从来没有爱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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