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离拿手背抹了抹眼泪,很坚定的同司马佑安道:“多谢,日后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司马佑安只矜持冷淡地点了下头,他答应过袁依婉要平安带她回去,再说他即使再怀疑她,也不会在此时与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计较,拿出自己白日要追她时,袁依婉塞给他的钱袋,凑足了给她父亲置办个质量不错的棺椁钱。
两人从棺材铺走出来,又去置办了牌位,将身上所有的钱花得一分不剩,辛离离有些恍惚,直到自己腹中轰鸣才回到自己饿了的现实中,她捂住肚子,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饿。
早知道刚才就省两个铜板好了,她半仰着脖子看司马佑安,一副安慰的口吻道:“别怕,等我们回家了就有吃的了。”
司马佑安没有搭理她,而是率先反身回了棺材铺,老板已经将棺材装好,他们两个可以搭着牛车回去。
他轻巧一跃,以不符合年纪和可爱的动作干脆利落地落到牛车上,只剩辛离离手脚并用,费劲巴拉地把着车缘上不去,小短腿在半空中倒腾,不小心抻到伤口就疼的吸气,把围观的伙计逗得直乐。
她也不在意,冲人家友善的嘿嘿笑着,开玩笑,牛车是人家的,万一不想拉他们,她不想伤着腿爬山,然看在司马佑安眼中那就是傻的不能再傻的表现,一度怀疑自己推测正确与否,手却是比脑先一步伸了出去。
辛离离瞧见自己面前的手,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没黑化的反派可真是太好了,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握住借力爬上了牛车。
牛车缓缓动了起来,司马佑安抬头望了眼天,手指轻点几下随即放下,他们购置棺材等物所花时间并不多,牛车又比人力快,不会淋雨。
随着翻过山头,马上就要到家,辛离离抱着牌位将自己在司马佑安身边团成一团,颇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湖浪拍打声逐渐入耳,空气中满是咸湿的味道,离离父亲辛子伯后来将家安在近湖的小渔村,盖因当年她的母亲想看湖,后来父女俩送走母亲,便在那住着,一直没回辛家。
穿过小渔村向家里驶去,远远望着一群人吵架的地方,可不就在辛离离的家前,凑热闹的村民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
架牛车的伙计吆喝道:“让让,让让。”
人们认出牛车上的辛离离,同情与怜悯就像利箭一般朝她射来。
辛离离两只眼睛眨也不敢眨,只将牌位抱得更紧了。
等进了内圈,终是能听清他们在吵什么。
辛家叔父膀大腰圆一副要打人的凶狠模样,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张口骂道:“豚①!你说是离离从母(阿姨)就是了,就算你是,你也不能阻拦我们拿东西,我们一家供辛子伯念书,拿他点东西怎么了!”
他妹妹紧跟着说道:“没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娘皮,非要管我们辛家事,害不害臊!”
袁依婉任由他们骂着,人在辛家门口稳稳当当坐着,外表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话却硬的很:“离离没回来前,谁也不许拿她家的东西,你们若想进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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