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漕笑了,问她有什么请求,如果他能做到,当然会帮忙。容容就把想要贞娘姐姐的心愿说了,满怀希望地看着这位新认的叔叔。
但陈总漕露出一种很惋惜的神情,对容容讲那个贞娘染上急病去世了,所以不能送给她或者旁人。但可以答应容容其他的心愿。还问容容想不想放烟花看焰火。
容容听了,就很难过。闷闷不乐地说那她没什么愿望了。因为觉得这个总漕叔叔也挺有求必应,和姨母说的不太一样,容容就顺嘴夸他人很好。
这位总漕叔叔饮茶的动作慢了数分,声音却很平和,问容容那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姨母又是怎么形容他的呢。
其实姨母哪有跟容容讲过这些,都是容容自己感觉出来的,就好像她感觉姨母很听瑞王叔叔的话,很不愿见到听到顾家人的消息,很不耐烦傅舅舅的探视,很疏远赵总督吴王爷等人一样,全都是感觉。
她感觉姨母有点提防陈总漕。容容就坦诚解释了一遍她的直觉。陈总漕凝神了一会儿,反而问起容容姨母很不愿意听顾家消息吗。
容容点头,补充一句所以容容也讨厌顾家人呢,尤其讨厌顾首辅。
然后就看到陈总漕说,这很好。
容容追问哪里好。
陈总督也不回答,反而说什么他在苏州济宁看着,就觉出姨母对外男不假辞色,揣度出她的一些心意,后来更发现姨母在金陵不惧疫病名节也要救治什么什么的,就更加确信什么破镜。
容容没听懂,陈总漕转头说起他年少的经历。
什么出身勋贵,尽管父母早逝,但平江伯府是最早的贵勋之一,断续掌管漕粮转运几十年,非常尊荣富有,且祖父偏疼长子的一双儿女,所以陈总漕九岁前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陈家既有爵位还有总漕实权,是一等一的尊贵显赫。祖父更对他寄予厚望,在漕粮配解转运督催等等要务上亲自教导。谁知祖父突然摔倒去世,陈家开始败落,一切急转直下。
陈总漕的叔父本也有些才干,无奈其人染上赌博恶习,霸占了大半家产还不满足,企图谋夺侄子侄女的份额,并继承平江伯府的爵位。于是对方借着苦心教导的名义,不断侮辱打骂,还把他赶到济宁单独居住,百般苛刻用度。
这种极端的落差让陈总漕过早体会到人情冷暖,他百忍成金,慢慢联系上远在宣大的舅舅赵理,之后又借着一桩亲人的案件成功翻盘。
尽管如此,因为平江伯府被叔父掏空,总漕之位也被皇后娘家接手,他在同一代子弟中就说不上多尊崇拔萃。
文有顾长清苏问弦,武有傅云天赵越北,他现况家族颇为一般,不得不时时算计,步步低头。最终凭借多年的经营努力,才到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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