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何时开考?”
屋中的江允幽幽开口:“往年的科举,八月秋闱,三月春闱。”
方珂的下巴连点直点,她郑重其事地握住雁晚双手,道:“我没有旁的事了。师姐,你路上奔波辛苦,好好休息。”
她一走,便到了程芙说话的时候。
程芙夏天在海云关晒黑的皮肤仍未恢复,她乌黑的双眼因此更显明亮。只见她轻轻扬眉,漠然道:“我以为你去寻你的相好,必然要在宫里大闹一场。我听你与周师姨和方珂告别时的情景,以为你此行视死如归,凶多吉少。”
可她见雁晚活力迸发的模样,便知此人仍是昔日全须全尾的裴雁晚,并为此松了一口气。
江允闻言,不由自主地往门口走了几步,要听一听雁晚是如何“视死如归”的。
可是这对师姐妹偏偏不如他的愿,雁晚笑道:“我虽是去做险事,却从未觉得自己会死——我的前程还未走完。”
“那好,我过几天来找你比剑。”程芙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垂头丧气的江允,微启双唇:“我祝你俩百年好合,早……”
“住口!”雁晚大惊失色,慌忙捂死了程芙总是一语成谶的嘴:“这些风花雪月的祝福就不必了,你还是祝我早日成为天下第一罢!”
“那可不行,天下第一的位置是我的,你还是屈居第二罢。”程芙的面色一贯冷漠,她向江允颔首致意,并得到了男人的回礼。
小院里重归安静,雁晚拎了桶水进屋,招呼江允拿抹布擦净窗台上的落灰:“以后可没人伺候你。衣服脏了自己洗,饿了自己去厨房,凡事都靠你自己。”
江允乖乖点头。
他两手空空地离宫,只带走了江卓递给他的暖炉。孙妙心嫌弃他不够体面,竟自己掏钱给他添了两件新衣服。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有些人却说自己家的小狗披件麻袋都好看。
江允按部就班地擦干净窗台,忽然凑到雁晚身边,撒娇般问道:“春节时你替我量身,说要找裁缝给我做衣服。我的衣服呢,姐姐?”
“哎呀,”雁晚如梦初醒,一拍脑袋,“还没做好呢。云州城最好的裁缝铺,逢年过节不开门,正月十五过完才重新开张。”
“可是我迫不及待。”江允眉目低垂,耷拉着耳朵。
“慢工出细活,你不要急。”雁晚踮起脚,意图擦干净书柜顶部的灰尘,她的书柜窄而高,其上除了几本诗词集,便是话本、游记与剑谱:“我改天请乔川吃顿饭,让他帮忙,给你定做个大书柜。”
江允笑着点头,帮她拂去柜顶的灰尘。
待两人扫完屋里的落灰,赶到后山脚下时,周照居然破天荒地站在屋外,教姚莹和琳琳如何踢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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