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也和他一样,有了那不同寻常的记忆。
卫瞾手指猛地蜷起,他张了张嘴,又问道她:“还是说,你因为恨我,已经不在乎我究竟是谁了?”
狩猎场这边小厨房为免熏到贵人,设的地方僻静,连狩猎场的震呼欢庆声都听不大见,帐中密封,连窗只最斜上角开了一个口子,风声不显,只炉子上汤盅涨水的噗噗声。
顾绾碗里的鹿血刚要下锅,突然听到卫瞾出声,她端着碗的手一紧,等再听他随后这暗哑一问,她脑中嗡一下。
卫瞾!!他也重生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回来?
先前那个她确定不是后世她斗了,研究了许久的卫瞾。
还有,营帐外有禁卫,他怎么进来的!
顾绾脑中问题一个接一个,身子如临大敌慢慢绷紧。
“陛下愿意承认自己不是江寄了吗?”
顾绾沉一口气,把手上的鹿血碗放回一边,转过身看向卫瞾说道,须臾,她笑一下,又垂下眼,轻喃一句:“我还以为陛下不信任我,不会愿意表明身份。”
顾绾神色平静,没有怨恨,更没有上辈子那些厌恶疏离,恰到好处的失落,又恰到好处的自嘲。
卫瞾凝着她,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他心头紧绷的弦慢慢松下,木木作痛的肩头也缓下些许。
她没有那些记忆。
没有那些记忆,也说明,只要他还能拿回自己身体,一切就还有机会。
且,目前看情况,她是在乎他的。
是啊,一开始,他们有过数面巧遇,她定是放在了心上。
只后来,他太混账了。
这一次,他不会了。
卫瞾神色微缓,他慢慢走向她,想抬手抱她,胳膊却再次撕扯的疼来,他没动了,只看着她,温声说:“没有不信你,只是那会儿时机不对。”
“没关系。”顾绾摇摇头。
“陛下便是不信我,也正常,毕竟我才进宫,还,”顾绾顿了顿:“还与那人共处了那么长时日,陛下便是怀疑,嫌弃......”
“不怪你。”
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卫瞾打断了她,多了一段记忆,那些爱痛似乎刻在了他魂髓,他不再执迷于她是不是被沾染,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
“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能找到回去的法子,别怕。”
“嗯。” 顾绾攥紧手里捏着的木铲,点点头,又抬头看他。
卫瞾现在情况不算好,他一身丈蓝太监服饰皱巴巴的,上面还沾了一些茅草和草灰,肩头还在渗血的周围更是一片凝固乌黑,脸色连带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
顾绾视线扫过他身上,隐约猜到他怎么进来的这里,等注意到他肩头,她微顿住,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微变,她手伸过去,在要触到他肩头时又停下,只张皇问他:“陛下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可有上药?”
“没事,不要紧。”卫瞾这些日子体会了太多冷眼折磨,他现在很喜欢有人关心他,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他记忆里失去后痛不欲生的人,他心里欢喜,顺着她视线瞥眼看一眼肩头,似轻松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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