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澜清听到顾绾的话,眉心微拧了拧,想起她听到的昨夜关于淑嫔的消息,还有陛下去了明光殿和朝臣议了一整夜事一事,她似乎明白过来,她不再多问,只轻手轻脚去取了一床薄被过来给顾绾搭上。
宫人很快将冷水端上来,澜清示意她们轻些,正要接过她们手里的水送去盥洗室,顾绾这时又掀被起了身,先一步进了盥洗室。
几泼冷水下来,顾绾昏沉沉的脑袋稍缓过来,她又用冷帕敷了敷眼角,等眼角不再感到涩干,又去妆奁前拿过香露擦脸。
澜清则去到她身后,拿着梳子慢慢给她通发。
“卫...江寄在哪儿,我要见他。”冷梅香的香露慢慢浸透软嫩白皙面颊,顾绾心里积攒的郁气渐渐散开些,她冷静下来,又问道澜清。
“在落霞殿的后罩房里,婢子找了两个小太监守着。”澜清闻言,赶紧回道顾绾。
两个小太监是行宫的人,她们这趟出门只带了宫女,没带宫人。
昨日把卫瞾弄回去,还是她悄悄去找的熟识禁卫帮忙,称那是自己的对食对象,病了昏倒了。
澜清现在已经弄不清顾绾对江寄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说在乎,昨日他伤那么重,上药的时候也没见顾绾去瞧一眼,还吩咐她把人绑牢了。
说不在乎,却又无时不刻不在问。
莫非是有什么渊源的仇人不成?
澜清隐隐感觉猜到真相,她犹豫的看一眼顾绾:“娘娘,咱们三日后便要回宫,这么一个大活人,一直绑着也不是法子。”
“不必担心,我有数。”她没打算一直扣着人,等她弄清楚卫瞾和江寄的牵连有多深,就直接把人交给江寄处置了。
昨夜也没来得及问他,他到底什么原因还放任这么一个随时威胁他命的人在外面走。
顾绾这时又想起她敕封第二日,她在插瓶梅花时闻到的血腥味,还有江寄突然起身的动作,现在想来,应该是卫瞾挨刑杖他身体也受到影响。
只是他能忍,也会掩饰,那十几日,日夜相处,她竟半点没察觉。
现在想来,她或许就该将他衣裳扒了检查,没准儿早早的发现了真相。
也不至于折腾到现在,他还又受了伤。
卫瞾那狗东西,经过这次江寄受伤,肯定也猜到一些。
想到这里,顾绾坐不住了,她昨夜就该过去见卫瞾的,可江寄那里的事发生太过突然,耽搁了下来。
行宫不比皇宫,看守不严,大臣也多,万一卫瞾寻到机会跑了,或者找到什么人帮忙,那对江寄太不利了。
“不用再梳了,我们现在过去落霞殿。”
“是。”澜清没想到顾绾这么急,她不敢耽搁,用最快速度给顾绾梳了个垂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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