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连忙解释,“官爷,他染的并非是疫症,他——”
“你是大夫吗?”高个官兵不耐烦地打断,“你说他不是就不是?”
矮个官兵拱手道:“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凡是生病的,无论什么症状,都得带回去统一看管。”
他说话还算客气,“这位郎君是你……”
“是我夫君。”苏娆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非常流畅自然。
秦霁撩起眼皮看她,长睫抖动,显得孱弱无比。
两位官兵见他重病至此,更是警惕,也不细看,直接将他抬了起来。
苏娆哪能愿意她的漂亮道君就这么走了,但她也不能利用法术伤害凡人,眼看着官兵把秦霁抬到了院子里,她眼珠子一转,只好在他们身后猛然咳起来。
她一咳,两位官兵就回头看了过来。
苏娆再捂住嘴,装出惊慌心虚的神色。
两位官兵立马皱眉,“你也病了?”
虽是带着疑问的语气,但不必苏娆解释,看他们那表情就知道,已经打定主意把她也“抓”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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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苏娆和秦霁,一个装病,一个真病,都到了长安城里。
尽管他们谁也和长安城的疫病沾不上边,却被塞进了安置疫民的大棚里。
这是在南城墙外的荒地上随意扎起来的棚子,几根木头往土里一插,铺上一些稻草盖着,拿油毡布一围,就算了事。
地上也是脏兮兮的泥巴。
许多疫民此起彼伏地咳嗽着,来去匆匆的官兵押着活人进,抬着尸体出,神色木然。
苏娆跟在抬着秦霁的两位官兵身旁,震惊于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她上回只是随意听陈大娘说了一嘴,没想到长安城的疫情如此严重。
矮个官兵看到苏娆的神情,叹道:“这疫病凶猛,官家想了许多法子也没用,这患病的啊,是一天比一天多。喏,昨儿搭的棚子,今儿就住满了。你俩也算运气好,今儿新搭的棚子,人还少呢,你们进去吧。”
苏娆望着那一片绵延的棚子,大概有十几个。
她问了一句,“那些棚子里都住满了?”
矮个官兵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高个官兵放下秦霁,神色有着和刚刚那几个路过的官兵类似的木然,“满了。”
苏娆没再多问,因为他俩也很忙,把她和秦霁安排到棚子里后,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小木牌,上头用篆笔刻着号码。
之后,两位官兵就走了,他们手里还有一本花名册,上头写着疑似病患的地址,他们还要一个个去寻。
苏娆不太清楚他们是如何找到她那去的,但想必也就是有人举报讨赏银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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