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幽力竭,胸口传来的钝痛感成了压住身体的千斤顶,她还没来得及让系统屏蔽痛觉,就感到一阵眩晕,摇摇欲坠。
在眼前陷入黑暗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萧垣从背后抱住她,仓皇失措的揽过那瘦弱的肩膀。他紧张的将人横抱快步回房,头也不回的大声吩咐传太医。
灵雨见状以为小姐旧疾发作,急的顾不上难过,指挥着宫人进进出出。萧垣在床边守着她,直到跟太医反复确认暂时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泄力的坐在床边的脚踏上。
这一坐便是一天,期间清风几次叁番因政务来请示,都被他推了。
乔幽再次醒来时,感觉到身体像灌铅一样沉重。她轻轻动了动手臂,趴在床沿的萧垣就立刻醒了。
“蓁蓁,哪里难受?”
略过他关切的眼神,她勉强坐起,想要下地,萧垣见此立刻扶住她。
“你要什么?水?我帮你。”
“胡大夫的尸骨。”⒳γцsんцωц.ⅭⅭ(xyushuwu.cc)
萧垣不语,转身去倒水,回来后蹲在她面前温柔的说:“你放心,我已经派人领回来了。等你好一点,再去看,好吗?”
她垂着眼,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语气却很坚定:“将胡大夫交还给他的家人。”
他闻言一怔,随即顺从的一笑,握住她的手帮她将茶杯拿稳,淡淡说好。
“找到了吗?”
鹰扬摇摇头,“属下翻遍了昏鸦冢,没有见到胡大夫的尸体。”
他见殿下拧眉,又神色复杂的转身望向窗外,似在犹豫。过了半晌,终是吩咐道:
“带些人将火化场、辛者库和慎行司的地牢仔细搜查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鹰扬暗想此举实在打草惊蛇,况且不知其中是否有诈,若是破坏了殿下筹谋已经的大计,岂不是得不偿失?他刚想谏言,却在抬头看见江复充满血丝的双眼后,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见青筋凸起的手握在窗沿上,他的神色波澜不惊,指尖却用力到泛白。
“鹰扬,要记住,是因为先有了人,才有了家,有了家才会有国。若我只考虑自己所谋之事的利弊与得失,便不配带领你们。”
闻言,鹰扬身心震惊的被钉在原地。
一直以来,殿下是他心中的一座山。任狂风骤雨,绝径险阻,这座山皆巍然不动,而他便是向着山出发的一粒渺小尘埃。
数十载中,他见过太多与他相似的尘埃前仆后继,无声的消失在成就大业的长河中
太久了,连他都忘了自己不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而是一个人
殿下却时刻记得。
“去吧。小心行事。”
“是。”
萧萧雁群,秋木凄凄。
重阳宴前,皇后被夺凤印,禁足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今天太后就会宣布让淑妃娘娘协理六宫呢。”
“嘘!别说了!”
“怕什么?不是听说淑妃娘娘对待下人一向宽厚吗?”
“那你何时见过在宜兰宫伺候的和咱们一起说叁道四过?我听说啊,其实淑妃娘娘”
等两个小宫女走远了,乔幽才从廊柱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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