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花歪头问道:“小凤儿,你可知发生什麽事?”
“不晓得。”
月临花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罐:“这是我从那丫环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何物?”
“不知道。”
“死鸭子嘴y。”月临花冷笑声,走近柳媚捏着她的下颚作势要将瓷罐倒入。
凤别云出言制止:“是我吩咐她去买的。”
“买的?”月临花实在气不过,想摔瓷罐又碍于里面全是毒药,最终只能重拿轻放:“这可不是什麽城西桂花糕还是巷口糖丸,这是『不见红』,吃了你七日必死无疑,首先三日说话时你会闻到一股内脏的臭味,那是由你体内迸发而出,后四日你腐烂的内脏会引来蛆虫啃食,最终只剩骸骨与一句皮囊,痛苦而死。”
凤别云听着头皮发麻,决定要换一种毒药喝。
凤别云觉得恶心于是不自主咳嗽起来,掌间又有血红,她拿起一旁浸红的手帕擦拭:“你都自称是神医,应当也明白药石罔顾的道哩,我知道自己没救了,是我让柳媚偷买『三日红』,我想服下他然后栽赃给摄政王。”
月临花实在不明白她是在乱吠些什麽,难不成是麻沸散吃太多吃傻了?
他负手在屋内来回走动努力让自己冷静,别跟一个傻子较劲,同时也庆幸自己有发现,否则这傻子就要喝毒自杀。
月临花走到一半,实在忍不住:“你这话,你敢说,我都不敢听,众人虎视眈眈,小凤儿倒是特别,自开城门引金兵入关。”
“我真的有救吗?”凤别云突然来一记灵魂拷问打的月临花措手不及,她轻声说道:“已经够了,我无法再坚持下去,我自己最明白自己是什麽状况,吃药那些不过是给你们吃个心理安慰,活着多一秒都是痛苦,还是你想看我不成人样的痛苦而死?”
此种无助感与他当初亲自杀死不足月的外甥相彷,他捏着眼窝:“李玄贞身上还有连心蛊,你若死了,他怎麽办?”
凤别云倒是乐观:“你不是自许神医,总会有办法的,是吧?我死后随便你抽乾我的血,还是将我的遗T四分五裂,我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治好李玄贞。”
月临花蹙眉喃喃自语道:“我连你都治不好,如何能治李玄贞?”
凤别云相信月临花的本事:“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
月临花摀着脸不让自己脆弱的神经崩溃,他复述了凤别云的话:“总会有办法的,那为何你不再撑一下,当真要那麽狠心?”
连笑都是那麽的吃力,她嘴角勉强挂着一丝还算T面的微笑:“我也想再撑一下,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
倘若今天是李玄贞听见这话,不论上山下海还是作出些有为人l的事情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会“拯救”凤别云,可月临花不一样,他早已知晓生死有别的道理,心里是明白,但表面逃避,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不成人样的痛苦而死,真的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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