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是草民。”
哪晓得,胡大人倏地勃然大怒,他重重拍了拍茶桌,满脸横肉都在抖动着:
“大胆!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质疑本官断案?!”
围观人群心下一惊,纷纷低下头作鹌鹑状,生怕自己遭殃。
胡大人阴恻恻得问道,“秦妈妈,这人是谁?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被怒火波及的秦妈妈,一副诚惶诚恐模样,她连忙撇清自己与千金阁的干系。
“胡大人您息怒!这位就是个臭画画的乡巴佬!我们千金阁跟他不熟!”
一听对方只是个臭画画的,胡大人一声冷哼,趾高气昂拂袖怒斥道:
“难道本官会不知道茶壶的摆放方向吗?刚刚本官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
与此同时,秦妈妈还不忘扯着姜令妩的衣袖说道,小声劝道:
“妙先生,你快给胡大人请罪,别害死我们千金阁了!”
姜令妩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只能装作一副恭敬,遂抱拳道:“胡大人断案英明果断!请恕草民无礼之罪!”
秦妈妈连忙打起圆场,满脸陪笑道:
“是呀是呀!胡大人您可是流芳千古的父母官,可千万别跟这种无知草民一番计较。”
姜令妩虽易了容,但她身姿俊秀目光澄澈,在人群中莫名有种鹤立鸡群的气势,直教人忍不住多瞧她几眼。
胡大人瞧见了姜令妩手中握紧的画卷,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启禀大人,这是草民根据目击者所描述,绘制出的嫌疑犯王五画像。”
胡大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幕僚将画像徐徐展开,谁料胡大人看后脸色一沉,紧接着一声怒喝道:
“来人呐!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官拿下!”
闻言,姜令妩眉头深锁,面上却不见半丝惊慌,她抬起黝黑的小脸,眸色沉静。
“大人且慢!我并非杀人凶手!为何要捉拿我?我并不认识死者,一无作案时间,二无作案动机,千金阁的众人皆可为我证明。”
胡大人脸如滴墨,眼神如尖刃,死死盯住姜令妩。
“哼,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妄图制造不在场证明,瞒天过海!
你既然能画出本案疑凶,说明你定与凶手熟识!就算你不是本案凶手,你也与本案也脱不了干系!不然,你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凶手的模样?”
这狗官到是逻辑鬼才!姜令妩一双杏眸染霜,说出得话掷地有声:
“请胡大人明察!草民本就是画师,平日靠点笔墨讨生活,今日不过是听循证人口述,才绘制出的疑凶画像!草民并不认识本案疑凶!”
“哼!休得狡辩!本官看你就是从犯!来人呐,把他给本官拿下!”
“且慢!”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轻佻的嗓音。
来人年约弱冠,身着银纹锦袍,腰间系着玄色绣金履带,一根细腻白玉簪,将墨发束了起来,衬得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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