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恭恭敬敬的沈公子,而不是梦里娇软糯糯的“小沈大人”。
沈厉轻轻颔首,心下确是一沉,他双拳紧握,却无力反驳这声沈公子。
他从前的冷淡伤了她的心,今时今日,李知书对他如此生分,都是他活该。
他曾以为,她做她的烂漫山花,他走他的权臣路,两人不再有交集。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自己对李知书的心意,当日是被人逼着拜堂成亲的羞辱,沈厉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两人分别后,在临湘城的每一个夜晚,梦中都是李知书红了眼眶的模样。
花厅内起了风,吹乱了李知书的发丝,也吹乱了沈厉的思绪。
沈厉眼底带有愧色,还有些其他说不清的情愫,他缓缓扬起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抚上李知书的发丝。
“知书,我......”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李知书吓了一跳,她朝往后退了两步,将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沈厉,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客套说道:
“沈公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不与我们提前说一声?”
沈厉喉头发涩,他是听说了李知书快要回黑风寨了,所以想马不停蹄赶回来。
可话到了嘴边,他苦笑一声道:“听说金陵城出了悬案,这才赶回来。”
李知书咬了咬下唇,果然他是为了公事而来,从始至终,沈厉心中只有公事二字。
于是她垂下粉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鞋面上的绣纹,不再吭声。
长久的沉默后,终是沈厉先开了口,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厉清冽的眉眼带着一丝暖意,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精致的蝴蝶银簪,轻轻说道:
“这是我在临湘城买的。”
这是一支白玉蝶式嵌南珠银簪,莹润白玉为蝶,蝶尾垂下几缕流苏,银簪上缀着一颗光泽饱满的南珠,看上起既精巧又夺目。
李知书面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愣了愣,“什么?”
沈厉面上微微一热,漆黑的眼眸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人心底,他嗓音温和道:
“给你买的,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买回来送给你。”
这还是第一次沈厉同李知书如此温柔的说话,看到他掌心中白玉蝶式嵌南珠银簪,李知书眼眶蓦然红了。
她喜欢蝴蝶,原来他也没有忘记。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对自己好一些?为什么偏偏要等自己决定要放下他,他才,他才露出几分温柔来?
一时间,李知书心里矛盾的很,她喜欢沈厉是真,可被沈厉冷漠所伤,也是真。
于是她眼眶红红,撇开头不敢再看向对方,面上只装作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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