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嵌螺钿云桌上,放置着价值连城的青玉玛瑙杯,翡翠琉璃盏,生活用具皆是奢靡富贵,想必这间密室便是谢鲲鹏平日小憩之地。
姜令妩打量着屋内奢华陈设,美眸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她忍不住出言讽刺:
“一两沉香木,价值千金。谢大善人平时一身旧衣掩人耳目,私下倒是奢靡似土皇帝!”
裴行舟眸光深邃,只见悬了一副字写着“冬雪”。
“看来这便是冬雪园了。”
“这冬雪园倒是藏着挺隐蔽,也不知道谢鲲鹏存了什么秘密在里面?”
两人很快在密室内搜寻了起来,堆漆螺钿描金床前也挂了一幅水墨画,裴行舟眸子清泠似水墨,神情复杂。
“谢鲲鹏的秘密,便藏在这句诗里。”
姜令妩侧目望去,忍不住瞠目愕然!
只见这水墨画旁赫然写着,“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是苏轼调侃好友,八十新郎纳十八小妾的《戏张先》,为何谢鲲鹏要挂这样的一首诗?!
风吹起了鲛绡宝罗帐,层层帷幔之后,似乎有什么凸起,姜令妩轻轻撩开帷幔,描金床后露出一扇木质小门来。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突然,一个令人惊骇的念头,惊得她手脚冰凉。
这木门里,藏着谢鲲鹏的幽暗秘密。
“看来,谢鲲鹏是死有余辜。”
裴行舟凉薄地扯出一个冷笑,随后眸光寒冽,让人望之心惊,他凛着脸一脚将木门踢个粉碎。
破门的一瞬间,有呜呜咽咽的风嚣声,似孤魂野鬼的哭泣声,回荡在幽暗的暗室,显得十分诡异。
暗门内光线昏暗不定,姜令妩点了火折子,跟在裴行舟的身后。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一股浓郁而靡靡的气味,卷入风中扑鼻而来,姜令妩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欢场中特有的气味……
火光渐渐点亮暗室,露出船舱斑驳的底色,也露出封尘已久的的罪恶与龌龊。
纵然心中猜测到几分真相,可当事实赤.裸.裸摆在眼前时,姜令妩还是忍不住心头发寒!
本应该是关押畜生的大铁笼,竟锁住一个衣衫凌乱的小姑娘!
小姑娘瘦骨嶙峋,见到生人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惧,全身止不不住颤抖着,裸露在外的脖间,随处可见惊心的红紫痕迹。
姜令妩身影一滞,生平她最恨凌.辱弱小之人!她捏紧了拳头怒骂了一声:“畜生!”
见来人并不恶意,小姑娘红肿不堪的眼角,无声淌下泪水,她怯怯往墙角暼了一眼。
顺着小姑娘的目光,姜令妩听到了角落有铁链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略一定眸,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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