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熙笑道,“凤仪殿近来的热闹全都有赖陛下。”
朝臣不敢和圣上当面硬刚,这不曲线救国,让自家夫人求见皇后,探探圣上的口风。
公主、王妃、郡主还有命妇等等,自那场大婚后,钟离熙第二次完完整整地见了这么人。
“她们烦到莹然了?”叶敛扬眉,“不想见直接推了就是。”
钟离熙手指划过娇嫩的花蕊,眉眼舒展,“烦不至于,这些夫人有礼得很,我只好奇陛下的想法。”
叶敛掐下花丛中最娇艳的一朵牡丹,别在了钟离熙发间。
“我没什么想法,想看看朝中的文臣武将是不是不吵架就不能干活。”
言罢,叶敛扶住钟离熙的胳膊,将牡丹微微调整了一下,欣赏了一下。
“这个颜色很称夫人肤色。”叶敛低声道。
温热的呼吸喷在钟离熙的耳朵上,让她的心乱了一瞬。
钟离熙下意识拍下他的胳膊。
“光天化日之下,你正经些。”
自两人关系突破最后一步,叶敛便一改往日宿在太清殿和凤仪殿对半分的情况,成了凤仪殿的常住人口。
钟离熙倒没有拒绝,夫妻之事,两人都能得乐。
但她的包容仅限于晚上。
白天钟离熙还要做端庄大气的皇后。
这个态度很像穿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叶敛无奈,“我哪里不正经了。”
钟离熙看着他这张俊脸,光站在御花园就足够招蜂引蝶了。
更何况还凑到她的耳边叫“夫人”。
“夫人”“娘子”这些词,他什么时候常叫难道自己不清楚。
钟离熙瞪了他一眼,虽然对叶敛的威慑力不大,但宫人倒是都识趣地低头,似乎地上有什么宝贝。
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离熙有些脸热,只得重新回到原题。
文武相轻自古有之,先祖建朝之初重用文臣,武将坐足了冷板凳,当今圣上有了拨乱反正的意思,重新提拔起一批武将,多有恩宠,武将这才有了跟文臣拍桌子的胆量。
不过大概是武将压抑太久,好不容易有了反击的机会,颇有要“一雪前耻”的意思,看文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现在还只是政见之分,但日后形成党争,罔顾国事,单为一派私利也并非不可能。
防微杜渐,叶敛有必要提前筹划。
这次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
朝臣要是不吸取经验,还跟五六岁稚童一样在他面前互掐,要他断官司,他绝对安排个大的。
钟离熙问,“陛下心中有主意了?”
不然也不能有心思折腾朝臣。
叶敛拉起钟离熙的手,“主意不能说完备,但大致有了想法。”
唐清这个人城府很深,阴险狡诈,但这是站在敌人的角度。
对西秦百姓,唐清绝对是个好丞相。
“西秦能从北燕的跟班,到平起平坐,唐清功不可没。”叶敛客观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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