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钟云水那里,这些东西全都是她拿来哄写月高兴的,她知道写月想要什么, 她听不懂琴声, 自然不是为了琴而来, 她是为了写月而来的。
不为声名,不为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仅仅只是为了写月。
“我是怕牵连上公子。”小侍把嘴一撇,有点委屈,为他们家公子鸣不平,怎么每回都是他们几个互扯头发打起来,却要找他们家公子的借口。
“这个月都第五回 了,是个客人都知道我写月攀上御史嫡女了,他们要打,就由他们打去吧,爹爹总会处置他们。”
自从知道御史嫡女成为写月的常客之后,楼里就闹的厉害,一般是他们几个团结起来找写月的不是。
钟云水花钱大方,来了之后那心思又全在写月身上,任凭谁看了一眼都要眼红。
“公子何不叫钟女君赶快将公子赎回家去,也就不用受这些气了。”
写月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将小侍都吓了一大跳,写月横眉冷对,他永远都清醒,自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更加知道他又处在什么位置上。
“她愿意来我这里,那是我的幸事,其余的,她不提我也不求。”
写月一拂袖子,开了门正要出去,谁知道一开门,门口就递了一束花进来,什么都有,红红绿绿的堆在一起,小侍一看写月就不会喜欢,他从来都是什么梅花一枝,尽是些清丽的颜色,哪会喜欢这样的。
可写月却欢天喜地地将花接过来,钟云水紧跟其后,握住写月一片素白的手腕,兴高采烈地说:“去游湖,换套衣衫。”
写月将花递给小侍,还不要那些寻常的瓶子来插,他让小侍把去年那个收着的铜花瓶拿出来。
那个瓶子写月一拿到就喜欢的不得了,寻常的时候都舍不得拿来用,现下居然要因为钟云水那红红绿绿的花拿出来,自家公子就是嘴硬,心思早就不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钟云水在外面等写月,写月原先穿的是层层叠叠的纱衣,衬的他很漂亮,像是云雾中将露未露的莲花,但总是垂到地上,确实不适合去游湖。
小侍这一次算是揣摩到自家公子的心思了,取了那套新做的劲装出来,写月看了一眼,并非不喜欢,只是略有些忐忑地说:“会不会与平常的我差距太大了?”
“这套劲装不就是公子为了和钟女君一块儿出去才做的,况且公子穿什么都好看,一定会惊艳女君的。”
写月的柜子里从没有这样的衣服,但钟云水总是一身劲装,为了和她登对,写月才让小侍出去新做了两套劲装,最终,写月还是点了点头。
钟云水在外面无所事事地等着写月换衣服,从二楼往下望的时候,又看见有好几个发髻都歪得不成样子的人从楼里穿过去,钟云水都见到过两次了,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每次她问写月,写月都推说楼里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
这可是江宁最好的青楼,达官贵人都在这楼里,但凡有个磕磕碰碰,怎么跟客人交代,这楼里的老板也不是这样的人啊,钟云水将信将疑,这一次决定自己搞个清楚明白。
钟云水急急忙忙地下到一楼去,但那些人早就不知道拐到什么地方去了,钟云水在楼里站定,恰好听见有人在说刚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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